“我的儿子空有个好皮囊,并非女子良配。”
她幽幽长叹,“宫里的男人多凉薄,我要给你寻门弟中等,个人品可靠的。”她早看出玉容对李琮存了别样心思。
“你嫁过去为主母才能过上安稳日子。”她说得语重心长,无比诚恳。
“不管再来什么人,地位也不可能越过你,你是我宫里最后的娘家人。”
玉容前头的认错是出于对主子狠辣手段的恐惧。
此时已经被贵妃的贴心与体已话感动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奴婢真的知错了。”她不停磕头认错。
“行了,去把胭脂从掖庭领出来吧,以后按她的品位安排差事。”
曦贵妃看着玉容退出紫兰殿,嘴角勾起一抹淡然无聊的笑。
驯服奴才不过如此,大棒加萝卜,打一巴掌一定要给个甜枣。
她什么也不在乎,只是不允许有人对儿子不利。
可惜她无法只手遮天。
有人就不买六贤王的账。
李琮去玉楼碰了个软钉子。
在楼下等了半天,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阿芍。
见到王爷,这位漂亮却出身微寒的老鸨,不卑不亢行个礼,抬头与李琮眼神碰撞毫不躲闪。
并没有寻常奴才见主子的拘谨。
“六爷是来问账目的吗?”
“并非,我此来有些事与你商量。”他说着要向玉楼中走。
阿芍玉臂轻抬,将他拦下,“爷低调点吧。这里的东家是必须保密的。”
她轻声说着,“爷若不是来寻欢且请回去,有事用信鸽送密信不要亲自过来。这是提前说好了的。”
“账目每月会送到府上,银子也会及时以您的名义存入丰隆。”
她淡淡汇报,实际是挡下了李琮。
“我有重要事在信上说不清,只能当面说。”
“曹氏的事?”阿芍一语道破。
那语气只当那是极普通的一件小事,压根不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李琮只觉得被一个青楼女子小看,登时来了几分气。
“你可知此事事关重大。”
“知道。”她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不在意着实让李琮不舒服。
“你……既是知道了,难道有办法。”
“我等宫中的密信。”阿芍的谎话随口就来。
她等的是金玉郎的信。
执行的金玉郎的命令。
钱每月照给,帐上的主子是李琮。
他是玉楼有名无实的东家。
连门也没进过一次,里面提供的服务,经营的项目,有多少歌女小厮清倌,他统统知道。
情报与账册也的确给到他了。
谁来过玉楼,谁花了多少银子与哪位舞女小厮相好也都告诉他了。
他挑不出毛病,也不能在玉楼门前大吵大闹,据阿芍汇报,这里接待的大人物是从前欢喜楼也没接待过的。
且在玉楼寻欢不必只在晚上,一天十二时辰,不分昼夜时时接待贵宾。
甚至只要预约,玉楼可以到指定地点接人。
如此一来,玉楼的营业时间比欢喜楼多得多,接待一次客人,价格高得吓人,从而使唤玉楼像个聚宝盆一样,源源不断产出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