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瑶吃了两口停了箸,“王爷若有心事,可不可以与瑶儿说说,看看瑶儿有什么能为王爷做的?”
李琮长叹口气,“你可知为夫现在最难的是什么?”
“是没有兵权,除了一个虎奔军可以争取一下,别的都掌握在父皇手中。”
他愁眉不展,“现在倒是有个机会,只是……”
常瑶一脸关切,“怎么?”
“这人原是四哥的人,倒肯赏个脸来府上一聚,我得拿出对方看得上的筹码才行。”
“那四爷是怎么收买此人的?我们高出一截不就行了。”常瑶建议。
李琮点头,“我倒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知道四哥给了他什么吗?”
“银子?”
李琮摇头,“对方世代为将,积累的财富你夫君未必比得上。”
“那是文玩玉器。”
“钱能买得来,都不稀罕。”
“那、那还能有什么,四爷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
李琮将目光移到她脸上,蓦然地,常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目光恰如一条蛇看到了一只小鸡仔,又或是狼盯上了羊。
她大口喘着气,不肯相信她的夫君目光中的含义。
李琮知道常瑶无论如何不会先开口。
他拉起常瑶的手,常瑶犹豫地问,“四哥可是将自己宠爱的歌伎赠予对方?”、
常瑶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又被李琮抓了回去。
她那张脸失了血色,连胭脂也遮挡不住那惨白。
不不不,她一定是理解错了,六王爷可不会像四王爷那样龌龊。
“王爷什么意思?”
“那人有怪癖,喜欢看人家的内室做舞。”
“云鹤不是更合适。”
王爷松开了手,那双手又大又暖,带给她那么多安慰。
他抽回他的手,像突然在冬天里拿走了本密密裹着她的皮毛大氅。
她不甘地盯着他的手,李琮平静地说,“四哥舍不得他的宠伎,只是让她陪了那人一晚而已。”
“那人走后,四哥抬了宠伎为姨娘,赐宅院一座,可以单独居住,赐良田数百亩,将名下绸缎铺拨给这姨娘。”
他一点不慌,他太了解常瑶了。
常瑶虽是大户闺秀,但并没有当做嫡女教导。
她同他自己内里是一样的,一样审时度势一样利益当头。
只是常瑶还不够了解她自己。
“你只需练习一支舞曲,跳给他看。”
他要一点点撕掉她那层虚伪的外皮,帮她看清自己。
如果她不乐意,那就是筹码不够高。
若是最后的那些矜持还在支撑着她快要坍塌的教养,那他是不介意给点强硬手段来逼迫她的。
“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瑶儿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