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四月初一那天,夏央照常踩点上班,到办公室的时候,秦慧芳已经在了。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一片其乐融融,秦慧芳侧头看过来:“小夏到了,快来,我新炸的油炸糕,尝尝好吃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
夏央还以友善的微笑:“芳姐,你看你,生病了本该是我们看你去的,你倒好,还记挂着我们。”
她捏了个油炸糕送到嘴里:“好吃诶,还热乎着呢,芳姐手艺赶上食堂大师傅了。”
“你啊,嘴还是那么甜,喜欢吃就多吃几块,以后想吃跟我说,我给你做。”秦慧芳的眉宇之中十分平和,看向夏央的时候,眼睛里折射出慈爱的光芒。
请长假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家里待着看孙子,很少外出,每天的日常就是家里的这些琐碎。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回想当上科长以来的所作所为。
不能否认的是,即使她明确的知道这个科长是怎么来的,在当上的那一刻,她是很得意的。
有这样的心理打底,在身边人或真或假的恭维中,失了本心,变得越发功利起来。
还是她的心境有破绽,这一次幸亏是被人提前察觉,不然她差点酿下大错。
五个月的时间彻底回归家庭,她不止一次的后怕,若自己行差踏错,她的一大家子又该何去何从。
越反思她越后悔,她爱人也常常宽慰她,没必要太计较得失,她们这么大的年纪了,孙子都有了,只要平平安安的到退休,已经是一种福气了。
等她捋清了自己的思路以后,她就回来上班了。
回来以后,她的心态平和,看到夏央和梁新,也真心实意的跟他们道了歉。
再然后,夏央和梁新就发现,秦慧芳好像彻底摆烂了。
她只管好自己的外贸仓库那一亩三分地,科室里的事情是能不管就不管,实在推脱不掉的就让夏央和梁新一块管着,最后给她一个结果,她该扣章扣章,该签字签字,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整个人就很佛系。
梁新趁秦慧芳不在的时候,跟夏央讲小话:“我怎么觉得,芳姐有点矫枉过正呢,以前也不是这个性格啊?”
以前好歹还时不时的有点上进心的,哪像现在,完完全全就一副等着到岁数退休的咸鱼样子。
夏央:“大彻大悟了吧,生命的意义在于摆烂?”
梁新看了夏央一眼,哼了一声:“这点跟你倒是有点像。”
小夏这个人,接触多了之后怎么说呢,是个惫懒的性子,是能躲懒就躲懒。
偶尔会突发性努力,那绝对是她又有想要的东西了,没有的话,是一点都不带上进的。
“新哥,说的好像你有多上进似得。”夏央怼了一句。
要不说她和梁新能玩的好呢,这也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完全没有奋发向上的那种精神。
情绪超级稳定,口头禅就是,也行,都可以,我没意见。
梁新呼噜一把自己的脑袋,仔细想了想他们三个的性子,还真是有不少相同之处。
“都是缘分。”他笑呵呵的道。
“可不呗,猿粪那!”
夏央很赞同这一点,这也是她不太想去采购科的原因之一,没别的,采购科都是卷王。
在那里不卷才是异类,但是在仓储科,卷才是异类,她何必放着轻松舒适的工作环境去跟人卷呢。
钱么,她卖几个奶茶方子不就有了。
总而言之,仓储科是个适合摆烂的科室,环境轻松的嘞。
当然,是人事科没巡查过来的时候,巡查过来以后,就算是闲的抠脚,也得给自己找个事做。
转眼间,四月已经过半了,南山村那边,传来段柏北的好消息。
是段文庆带来的,看到夏央和段柏南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北差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