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号，那散修立刻会意，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似乎也对蓝衣修士摊位上的货物起了兴趣。
但让他失望的是，方平只略微沉吟几秒，便重新移开了目光。
“虽然有点拿不准……但我这个练气四层修士都能觉察到细微端倪，没道理这练气后期的摊主却觉察不到。就算真的疏忽大意了，长风坊内的其他修士难道也都没人注意到细节？”
想起前世一些经典的骗局，方平心中呵呵一笑，选择不上当。
相比之下，反倒是摊位一角随意摆放的一张上古丹方，更让他感兴趣。
丹方上半部分被公开，下半部分具体的炼制手法，则被一道简单的禁制封住了，实力不到筑基，无法绕过禁制查看。
丹方这种东西，并非固定不变的，而是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发展。
上古丹方，并不一定就比现代的丹方精妙。
尤其是，随着天地灵气的缓慢衰竭，很多上古时期随处可见的灵药和天材地宝都变得十分罕见，甚至彻底灭绝了。
这种背景下，一些包含此类灵药的上古丹方，就等于彻底沦为废品。
除非有丹师能以上古丹方为基础，经过大量的尝试推陈出新，用其他材料实验出可替代的版本，才能让上古丹方重新生效。
但此类尝试，对丹师本人的造诣有很苛刻的要求，且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资源，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得不偿失。
就拿眼前这张名为【养脉丹】的一阶下品丹方来说，单看上面的描述看，可以缓慢蕴养经脉，让经脉更为坚韧，不易受伤。
如此一来，斗法时，便能瞬间输出更多法力，进一步增幅法术和法器的威能。
这效果，无疑是很诱人的。
然而，养脉丹的主药【炼髓草】，虽然算不上多么珍贵的灵植，但对生长环境却有很苛刻的要求，早在万年前就已经逐渐绝迹了。
如今恐怕只有极少数特殊的遗迹、古代药园中才能找到。
倘若只缺这一味主药倒也罢了，看在它的效果上，未必没有丹师会尝试修补丹方。
但养脉丹的材料中，还需要用到一种药材，那便是【玄元果】。
方平在藏经阁中的一本丹道典籍上看过记载，玄元果可是筑基丹的重要辅材之一！
如果只是偶尔炼几炉，成本还勉强能接受。
若想修复养脉丹的丹方，就需要做大量尝试。每尝试一次，都会浪费一枚玄元果，这个成本就太夸张了。
“主药灭绝，辅材和筑基丹的丹方冲突，难怪这张上古丹方就这么摆在这里无人问津……不过，我有元鼎，可以无限回溯，直到尝试成功为止，倒是可以帮我规避最大的试错成本。”
沉吟片刻，方平问道：“这张上古丹方怎么卖？”
蓝衣修士眼珠一转，道：“养脉丹的丹方，可稳固经脉，对修士好处极大。看在道友与我有缘，这张丹方，两百灵石卖你好了！”
方平价都不讲，起身就走。
“哎哎，道友别走啊！”
蓝衣修士急了，好不容易遇到过外地来的冤大头，他还想做成这笔生意呢，赶紧起身挽留。
好说歹说，总算把方平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