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要负责任。”大理寺的一个官员听了脸色一沉,道,“你们都察院对百官有举劾之责,应该谨言慎行才是,怎能无凭无据,随便辱骂同僚。非君子行径。”
刑部的其中一人也跳出来指责都察院的。
宋积云目瞪口呆。
她这里还没有开骂,他们就自己先吵了起!
她可没工夫在这里等这些人打嘴仗。
“诸位大人,”宋积云起身阻止,道,“诸位大人有什么要问我的众位大人早点问过了话,也可以早点交差不是。”
大厅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有片刻的死寂。
刑部另一个四品官面露窘然,喝了口茶,这才道:“宋氏,我等奉皇命来问你话。”
宋积云这些日子在宫里无聊,学了些规矩。
她站起身来,恭敬地朝着皇宫的方向福了福,这才道:“民女谨听教诲。”
刑部的四品官员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有人告你家祭瓷乃是用骨灰烧制而成,此事是真是假”
宋积云当然否认,并道:“我可以公开我家祭瓷的配方,并在诸位大人的监督之下按配方当场烧制曾经帮御窑厂烧制的祭瓷。诸位大人可以拿了宫中的祭瓷进行对比。”
刑部的四品官一愣。
他没想到宋积云会釜底抽薪,直接公布配方。
要知道,这配方可是不传之密,宋积云把这配方公布出来,以后所有的烧瓷人都可以烧了媲美贡品的祭瓷,宋家就再也不可能一枝独大了。
他不禁道:“你可商量过你们家族老”
这可是家族兴衰的大事。
他微微皱眉,觉得就算是为了救宋积云于囹圄,宋积云答应,宋氏族人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宋积云笑道:“我们宋家窑厂曾经给御窑厂烧过两种祭瓷,一种叫玉瓷,一种叫甜白瓷。这两种瓷器我都可以把配方公布出来。可是,”她目光凌厉地扫视了在场众位官员一眼,声音也变得冰冷如霜,“总不能是个人,上嘴唇和下嘴唇这么一碰,就能诬告别人有罪,那这天下岂不大乱了!”
“怎么可能”大理寺之前和刑部打嘴仗的那些官员道,“他们就不怕挨板子。”
宋积云斜睨了他一眼,没有掩饰对他的不屑,道:“既然有人告我说我们家的御瓷不洁,那就也把她请出来,用她的所谓的宋家祭瓷的配方烧一炉窑才是。”
她倒要看看,宋桃怎么把骨灰加进去。
要让大家看看,宋桃是怎么诬陷她的。
大理寺的官员很不服气,还要说什么,刑部另一位官员却击掌道:“此法甚好!若是谁都闲着没事就去告状,我们这些官员岂不是要忙死”
都察院的官员也叫“好”,道:“正好以正视听!别以为有张嘴就能乱吠!”
被宋积云怼的大理寺官员还想说什么,但其他五个人都觉得好,他嘴角翕翕,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几位官员找到了解决这桩公案的法子,都很高兴,起身走了。
宋积云留他们晚膳。
众人都婉言拒绝了,都察院的那位更是道:“案子还没有定下来,我等理应避嫌。宋氏你白衣之身不知道规矩,这次就算了。下次切不可如此。”
宋积云忙恭声应下。
回到书房,元允中问她:“真的要把配方公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