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积云也跟着众人焦急地喊着,还指使着众人“快掐仁中”,又催着大太太的贴身嬷嬷赶紧去请了宋桃过来:“母女连心,这个时候只有桃堂姐能安慰大伯母了!”
大太太身边的丫鬟都一个个争先恐后去掐大太太的仁中,大太太的贴身嬷嬷却期期艾艾的,不敢当家作主。
宋积云垂了眼睑,掩饰着眼底的嘲讽。
宋桃却突然快步从屋外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她一愣,直奔大太太,抱着大太太道:“娘,娘,您怎么?”然后抬头焦急地对大太太贴身的嬷嬷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那嬷嬷“嗯”地一声回过神来,急匆匆地去了隔壁的茶房。
宋桃这才不好意思地对宋积云道:“云堂妹,不好意思,你坐一会儿,我先送母亲去东厢房歇下。”
谁知道宋积云没有应声,一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家常穿的杭绸挑线裙上。
宋桃微愕,猛地像想起什么似的,裙下脚尖动了动,声线显得有些紧绷地道:“怎么了?”
“没什么!”宋积云抬头,笑吟吟地道,“或者是我看花了眼,怎么觉得你裙上有灰,像我们小时候翻了窗似的。”
“胡说八道!”宋桃嗔怪道,“我又不是小时候了。”
宋积云笑了笑,道:“可能真是我看花了眼。”
她说着,转移了话题:“大伯母不知道是为何昏倒的,我看还是轻举妄动,请大夫看过了再说。为着宋老爷的事,家里不是请了好几个大夫在家吗?也不耽搁这一会儿。”
正说着,那嬷嬷已领了在隔壁茶房候着的大夫过来。
宋积云和宋桃心给大夫让路。
大夫把了半天的脉,说大太太没什么事,只是太疲惫了,好好的睡一觉,吃点补气益精的药就好了。开了一方益气丸。
宋桃道了谢,嬷嬷随大夫去抓药,宋桃指挥着家里的丫鬟婆子把大太太抬去了东厢房。
宋积云还不走,坐在大太太床前拉了大太太的手,和宋桃说着话:“宋老爷是什么时候昏倒的?两位堂姐和堂姐夫那边送了信吗?她们要是能回来换个手,你和大伯母也不用这么劳累。昨天晚上还挺凉快的,我听人说,喝酒的人受了凉,很容易邪风入体,引起人昏厥……”
她啰啰嗦嗦。
宋桃恨不她立马就走,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回她的话。
好不容易等到药煎好了,宋积云见大太太还没有醒,对宋桃道着“这药得趁热喝才行”,吩咐端茶进来的嬷嬷:“你去问问给大太太看病的大夫,大太太这样,能不能施针?要是能施针,问他们有没有会施针的?大太太早点醒过来,早点虽了药,才能好得快啊!”
宋桃看着大太太睁着半只眼朝她使着眼色,瞬间吓得出了半身的汗。
她忙道:“没事,家里又不没有服侍的丫鬟婆子,又不是没钱抓药,凉了再煎就是。”
宋积云很不赞同:“这不是想大伯母快点好吗?”
她喊了郑嬷嬷,道:“你去看看!要是都不会施针,就报恩寺请个大师傅过来。他们的医术高明。”
只是还没有等郑嬷嬷应诺,大太太一声呻,吟,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