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八岁的他被父母当做牲口一般的卖到了一个地方,转手几次之后被带到了宫里。
那时他小不懂,只知道带他的人能让他吃饱穿暖。
却在看到人阉割的时候吓破了胆,好在他机灵也好在他幸运,那几日刚好感染了风寒,跟另外一个公公住在一个屋里。
他不知道求那个公公有没有用,但他心里害怕,唯一对他还算不错的就是那个公公。
他到现在还记得,寒冷的冬日他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他是这样说的,“公公,求求你救救奴才,奴才不要去阉割,只要公公救我,我以后一定为您养老送终。”
男子一旦做了太监就必定与子嗣无缘,或许就是这句话打动了那人,他被喂下了一颗药。
“这药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或许吃下去现在就会死,但也有可能保护你那东西,你自己决定就好。”
被吓到了他捡起地上的药,一狠心就吞了下去。
痛,真的很痛,当时的他想着,真正经历阉割也不过如此。
可不过三日的时间,他的身体长的跟那些被阉割了的孩子差不多,检查的时候也倒混了过去。
也正是有那公公的庇佑,他在宫里的日子才好了许多,经历的多了也知道了那药叫‘天盾’。
服下这药丸与太监无疑,这也是这么多年他没被发现的原因。
但这药的副作用很大,每年三月他都会散尽内力,身体从里到外都剧痛无比,只能用另外的毒药压制。
他想过要解除这药的效果,可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时机不对,后来又遇上宫变,再后来能解这毒的公公年纪大了,许多事情都忘了,甚至有时候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这两年,他一直在找能解这毒的大夫,可寻遍名医都无从下手,宫里的那些酒囊饭袋就更不用说。
没想到,无意间遇到的九公主竟然能解这毒,他想自己到底还是幸运的。
很快听到容昔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容昔这是睡着了,他动作很轻的附身过去,僵硬又生疏的把手搭在容昔的腰侧处,想要抱她却是无从下手。
容昔没有睡熟,他一动就醒了,发现他居然想抱自己,第一个想法是转身给他一巴掌,但想想算了,大半夜的要是惹这位真的生气了可不好,所以也就由着他。
翌日。
容昔起身没看到沈泽安还以为他离开了,正想骂他走也不说一句,就见到他从外间走进来。
“醒了。”
“你怎么还没走,你这样随意进宫真的不怕皇帝治你的罪。”
“不怕。”
容昔被拉了起来穿好衣裳后被按着坐到梳妆台前,看他这样子容昔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就安安静静的坐着。
以为他会笨手笨脚,扯到自己的头发,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又是一会儿真的痛了,就讹他一笔。
但他的手法很娴熟,动作也很轻柔,半点统一都没有,而且书的发际很好看,这种发型想要梳得好可需要不少功力和耐心。
“梳的不错,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想要梳好头又不弄痛主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挨罚,被打的多了,记住教训了,就不敢弄痛主子了。”
他不是一开始就是西厂厂公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像旁人说的那般全靠先皇的助力。
进宫后虽说是作为先皇的男妃预选的存在,但宫里不会养闲人,他们这样的身份反而更让人瞧不起,更难在宫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