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霈不经意侧过脸,看见丛林深处有极其微弱暗淡的灯光。
他不记得从前有人住在这里了,这样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人住?
疗养院今夜的灯火异常明亮一些,库里南稳稳地停下门口,一早等待的院长的等人便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喊他“秦总”。
发病的人是疗养院最大的主顾,也是他的母亲。
倘若有一丝丝的疏漏,后果任何人都无法承担。
可是这病情来势汹汹,不带一点转圜的余地,扑头盖脸的打在所有人身上,当真是猝不及防。
秦霈一路面无表情的走进去,表情极淡,气势极冷。
院长一路亦步亦趋的跟在秦霈身边,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秦总,您母亲是今天下午突然身体不适的,她是心病,因为心情不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休息了,今天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很意外....”
这话明里暗里,就是说他的母亲的发病和疗养院无关。
秦霈陡然顿住了脚步,看向了院长。
他不笑的时候,表情的压迫感很重,那种在秦家多年浸润出来的不动声色,是上位者的居高临下之感,让人有说不出话的窒息生出。
院长被他看了一眼,像是被消音了一样,顿时一句申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悠长的走道上只有一众人凌乱迅疾的脚步声。
秦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急救室门口站了多久,只是这一次,前所未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