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锦只是沉默着,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冰冷。他一言不发的拿过王晨睿手中的文件夹,眸光扫过一行行不带温度的数据报表。
他似乎生来就适合和这些东西为伍,冷血的,精密的,不掺杂任何情感的。
他将文件夹阖上,语气冷清:“城西的那块地,今年必须动工。”
“可是...”王晨睿硬着头皮道:“那里有几个钉子户,我们已经交涉很久了,他们还是不愿意搬走。”
“那就强拆,需要我教你吗?”唐如锦眉眼间透着浅淡的戾气,目光漠然的睨着王晨睿:“之前是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王晨睿低下头,不再多说什么:“唐先生,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唐如锦觉得额角的疼痛感不减反增。
他屈起手指按着额角,凌厉的面容带着冷戾,字字缓缓低沉:“出去。”
王晨睿很想再提醒一遍,问问唐如锦是否需要去一趟医院。
因为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
可是他到底没有这个胆子,只能默默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唐如锦病态的脸色,在心中叹气,转身离开。
唐先生是在故意折腾他自己吧...
王晨睿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办公室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唐如锦眼底的血丝浓浅交错,看上去疲惫和暗色参半。
他从自己的西装外衣口袋里拿出一枚温润剔透的坐佛,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安静的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