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扫方才的冷淡,笑意深深,温柔地说:“来了。”
而病房里,温坞衡看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温溪泞,难掩失望:“那天的事,你想怎么解释?”
温坞衡的话如同一记闷棍,轻易就让温溪泞的眼眶发红。
她话语颠倒:“我当时不该在您面前说那些不懂事的话,我是想要和您道歉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是用力过度,才让您...”
温溪泞咬着唇,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医院的,爸,我根本不敢让您有事,您如果有事,我这一辈子,都会不安。”
字字泣血,字字真切。
温坞衡想着,许是辛甜要回温家的事,给她留下太大刺激了。
“溪泞,我不愿意相信我自己的女儿,是会做出弑父这种龌龊事情的孩子。”温坞衡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溪泞,眼中是被掩藏的无奈和疼爱。
他情绪复杂的下了最后通牒:“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最后一次相信你。”
“爸,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知错了。”温溪泞说着,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背挺很直很直,她微微仰着头,水色如洗的眸子,真诚的不可思议:“爸,您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我为了温家,我什么都愿意做...”
最后一句话,到底是让温坞衡不忍。
这些年,温溪泞在温家,确实战战兢兢,无可指摘。
他想着自己多年的薄待苛求,他想着为人母亲的过失不及子女的道理,叹息道:“行了,你起来吧,在医院里跪着,像什么样子?”
温溪泞知道,温坞衡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她破涕为笑,起身坐在了温坞衡的身边,语气乖巧不已:“爸,你渴了吧?我帮你倒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