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丽抒唇角的笑收紧,手上力道不自觉一重,她对听晚的敌意已经潜移默化钻进了骨子里。
只要一看到这人,她就忍不住想各种办法去压制对方。
试图用着最拙劣的模式,窥探到对方的慌乱,自卑,亦或者……
正要再说什么,却被一道声音及时插进:“……晚晚~”。
听晚侧过身,像是冒着寒气的冰山,顷刻间遇上了太阳。
男人走近之后,不着痕迹将她的手抽出,紧紧握在掌心,“遇到几个熟人,带你过去见见?”。
听晚摇摇头,“……我想回家了,改天吧”。
谭宗明不勉强,拉着她絮絮叨叨,“……好,扁扁我喂过了,吃饱饱的又睡了,我们走吧”。
“……”。
谭宗明,商业大鳄,元丽抒是知道的,看着两人这副姿态,又想到刚才自己似有若无的炫富。
莫名觉得隔空一巴掌狠狠拍下,叫她脸上一阵红黑。
难怪……难怪她一直云淡风轻。
现在细细想来,她似乎每每在自己耍心眼子的时候……都像是在笑看小丑一样。
所以……
元丽抒紧了紧手心,她究竟多少次的……被对方当做了一只猴?
不敢想……
也不愿意再想下去……
一时羞愤异常的女人,最容易兵荒马乱,挑拨且暗含一丝刻薄的话没忍住脱口而出。
“原来听晚你认识谭先生啊~也难怪封腾努力这么久都没用了,唉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封腾可是追求大半年了……”。
这话说的,差点给听晚气笑了,抬眸间对上她眸底隐藏不住的恶意。
仅一瞬,便移向最爱装哑巴和装饰品的封腾,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遛狗请拴绳”。
谭宗明保持着微笑,“……封总,没有铁链可以找我,良辰吉日,包货到家”。
“我如今是终于得了名分,元小姐话中歧义实在叫人不舒服,全然不过大脑的?亦或者……过了百分之四十?”。
不待两个同款调色龙如何反应,谭宗明便已经拉着听晚走开。
封腾看着两人的背影,所有想不通的链条瞬间接通。
美国分公司出事这样巧……当真是巧!
所以……他是没机会了?
更准确点说,是一直,不曾得到过……
封腾气压实在低,元丽抒看画心情消失殆尽。
只是离开的时候不知是顾及她妈妈还是两人情谊,封腾没真不管她,还是预备把画送给她。
但……
“实在抱歉二位,那幅画……我们崔小姐不出售”。
元丽抒没在意这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本来就是冲着她背后那人来的,又随意指了另一幅。
然后……
“抱歉……那一幅,也一样”。
再一再二,两人都察觉了不对,元丽抒黑下脸,“你们什么意思,可否直接告知”。
负责人挂着招牌表情,却一字不漏,“抱歉……我只是照章办事”。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缘由,但隐隐好像跟方才出去那位虞小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