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牵着她并排走,一步一脚印穿过长廊,周遭一片大红,眼珠子都给她染红了。
连路系着红绸的铜胎花篮玻璃灯,贴满双喜的门窗,沿途铺长的红色软毯,月光门处层层缕缕的后红色纱幔。
桌上堆叠着喜庆花束,早生贵子干果篮,小篮子里还放着可可爱爱的小喜字,空出的地方洒满了喜糖。
最为醒目的是好端端立着的两米高龙凤红烛。
远远瞧去像个深不见底的红色大洞,夸张的不得了。
叫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被红色蜘蛛精缠进洞的女菩萨。
余莺儿其实不笨,她只是不喜欢动脑子,扫荡着眼前的一切,索性直接问,“这里是……婚房?”。
话音刚落,腰间便是一紧,男人手臂结实有力,紧紧缠绕着像两根火棍子,灼烧着她。
“不算,只是后寝殿那次简陋了些,今日勉强给你补上”。
老实说,余莺儿感触不是很大,但也不是一点反应没有。
有点感动。
但不多。
两人坐到床榻边,苏培盛着人端来一碗饺子,余莺儿一眼就瞧出来了,半生不熟的。
她夹起一块喂给他,“你先吃”。
等下一碗熟透了她再吃。
不跟他抢。
苏培盛:“……”。
白降:“……”。
胤禛含着饺子,闷闷笑了起来,示意苏培盛下去后,这才捏着她的下巴印上去。
余莺儿有些排斥的扭了扭,“呜呜……生的生的,你自己吃,我不急”。
奈何人家不搭理她,生叫她吃完了才抵着她的头,“嗯,生的”。
“……”。
两人挨得这样近,温度骤然升高,之后的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具体怎么倒下的不知道。
到最后甚至都记得是谁先主动。
层层床幔被下放。
隔绝里边所有。
苏培盛对月叹息:“……”,唉~他的槿汐啊~
可怎么办才好哟~
那纯元当初也没多受宠,真算起来就那样,就是个乌拉那拉家彻底投诚的吉祥物,爷装都不带装的,怎么就叫她死活要去伺候一个不受宠人的替身呢?
说是帮过她,也不过在大冷天为她说了一句话而已,可有可无的。
哪里就比得上他苏培盛付出的多,掏心掏肺掏肝脏,如今她宁愿在辛者库待着,也还是不来自己身边。
唉~
两人在行宫待了差不多半个月,又是观星台赏月,又是花园抓蝴蝶,甜甜蜜蜜好不惬意。
消息并未一一传出,但这么长时间,也足够后宫被酸汤腌入味儿了。
华妃成日抱着门框芍药带雨,碎玉轩湘妃怨都能倒过来弹,皇后不用打胎却更加难受,头风犯了好,好了犯。
~
余莺儿回宫后的头一次请安,一进门四面八方杀过来种种目光。
差点没把她射成筛子。
如今的余莺儿已经悄无声息褪去一身青涩,现下更是像极了一朵盛放的花儿。
耀眼夺目。
“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宫吗?”。
“几日不见而已,又不是几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