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的很。
弘历替阿阮掖掖被角,起身前顿住片刻,到底是没忍住在她额间碰了碰。
“走吧”。
李玉呆愣一瞬,朝着床幔里头瞅了好几眼。
不得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午后,阿阮悠悠转醒,在床上咬着被角缓了好一会儿,睡到不气才起床,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这会儿也算是实现了。
上妆的时候,以往叽叽喳喳的杜若有些沉默,这倒是稀奇了,惹得阿阮瞧了好几眼,才问:“今日这是怎么了?”。
被人灌哑药了?
还是谁招惹她了?
杜若扶着她起身,小嘴一撇:“主子,皇上昨儿歇在了延禧宫,奴婢还以为······”,会像以往去瞧那些后妃的孩子一样,很快就离开了呢。
阿阮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珠珞:“所以呢?他是皇上,多来了几次,你还真就当他长在这里了不成?”。
怀夕掌着扇,重重睨了还要开口的杜若一眼:“行了杜若,你去小厨房瞅瞅,替主子做份果盘来”。
话这么多,当真是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骤然被提醒,杜若这才知道失了分寸,立马跪下:“奴婢失言,还请主子恕罪”。
这位主一向都是宽容亲和的,皇上又连月盛宠,她年纪不算大,进宫也没几年,什么风霜都没经历过,又曾是官家小姐,是放肆了。
忘了谨言慎行四个字。
“难得见你也有生气的时候,这是怎么了?”,爱听墙角的弘历大步走来,施施然坐在阿阮身边,拉过她的小手揉啊揉。
阿阮木着一张脸扭头看向李玉:“李公公倒是省事”,来了这里是从来不报的。
李玉装傻充愣的笑了两声:“这······娘娘说笑了,您这儿历来是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的”。
阿阮心底冷笑,对这只只认弘历的小胖子偷偷白了一眼。
真是很难见她这样鲜活模样,弘历瞧着眼睛都亮了一个度:“行了,不同他计较”,又看向李玉,“还不滚下去!”。
李玉滚了,还不忘带着屋里人一块儿滚,动作熟练得不得了。
阿阮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眼底立马沁出层层水雾,瞧得人心痒痒的,无视着男人炙热的眼神,不着痕迹撇开脸,问道:“陛下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闻言,弘历松开手,转而拭着她眼角的湿气:“朕过来不是常事?”。
什么时候需要理由了。
还是说一段时间没来,她生气了?
阿阮顺从的垂下眸,不再言语,对他一时间没话说了,许是短短时间,有了陌生感?
弘历打量了她好几眼,将她捞到腿上,低声诱哄:“朕这些时日确实有些忙,不是也时常派人来看你吗,怎的这就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