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一口美酒下喉,眉心微微蹙起:你说错我听错?你俩不是血海深仇吗?这都能慕?
不行啊,这是她看上的人才,打算好生培养了将来塞进朝堂的,怎的这般忌吃不记打。
“姜家二娘子,本宫观你样貌,倒是同已故的沈夫人,颇为相似”。
姑娘,本宫帮你回忆回忆被喂泥巴的遭遇,醒醒吧。
但很显然人家不是这么想的,语气很是生硬的回怼:“臣女从未见过沈夫人,不知殿下何出此言,不过曾听闻沈学士爱妻如命,二人琴瑟在御恩爱非常,臣女倒是十分羡慕”。
“……”,药丸,三句不离表白之意。
婉宁脑壳有点痒痒,感觉这玩意儿她貌似拯救不了:“······本宫再问你一遍,可是一定要用陛下赏赐换取同这位沈学士探讨······嗯,学问的机会?”。
薛芳菲现在被仇恨蒙上了大小脑,只想用自己同沈玉容的暧昧刺激婉宁发癫,最好是引得她能在皇上面前做出不理智的事。
格外铿锵有力的回:“是的殿下,想来沈学士也是愿意的”。
脑壳疼的婉宁:“······”,行吧。
只要爱情在,哪怕吃酸菜,只要爱情深,不惧野菜坑,这位更是牛人,只要君意常在,生死皆可随风。
婉宁骤然松缓下来,朝后椅上靠了靠,懒懒提起小葡萄细细品尝起来,显然是没了再交流下去的欲望。
这样的反应别人倒是看懂了,明显婉宁对她有些失望,倒是她自己看不懂,觉得同她预想的发展不一样,再次梗着脖子开口。
“臣女有一事不明,殿下似乎对于我选择沈学士有些不悦,是有什么·····缘故吗?望您能不吝解答”。
解答你大爷解答。
婉宁余光都没再给她,今日先后给了三次机会,已经很破天荒了,也是她现在实在挺缺这种有身份有胆识有谋略还有才学的贵族女子开道的。
薛芳菲感觉被侮辱了,无视身边几人的暗中提醒,大殿之上愣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殿下,您······”。
婉宁要烦死了,小眉毛皱皱,赵邺直接黑下脸,头一次怀疑起自己发小的眼神,在其身旁的丽妃眼珠子又是一转。
“陛下,既然这位姜二娘子这般执着,您何不就······成人之美呢?”。
也是这个档口,沉默良久的姜若瑶忍了又忍,憋了又憋,直接起身:“禀皇上,丽妃娘娘,长公主,臣女失仪,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邺首肯,婉宁把玩着手中杯,也没反对,丽妃这才笑道:“今日本是宴请诸位,自当欢饮畅聊,有何不可说”。
姜若瑶瞅了眼地上跪得板正的人,道:“我家这位二姐在家中便是特别,任何人也管不住,母亲为其相看多户,也是不得终,原是问题出在了这里,姐姐即是早有心上人,何不同母亲言明白呢,也省得母亲来回的替你奔波”。
其余人其实早也憋不住了,当下是道道声音此起彼伏:
“没见过这样狂的,当众违抗圣喻,也不怕抗旨不尊诛九族”。
“就是,拿了个魁首就飘起来了,竟还敢这般质问长公主”。
“到底山间十年之久,当真是野得很,当众求爱,还多次求爱,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倒是特别,自己找”。
一声声的杂音是越来越压不住,冰凉地面传来阵阵寒意,昏了头的薛芳菲终于智商归位,正要发挥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巧言辩解两句扭转局势。
丽妃却是轻蹙眉头,妥协般先她一步盖棺定论:“陛下,原是人家姑娘早早就芳心暗许,眼下也求到这个份儿上了,咱快快随了她心意吧,不若,臣妾实在也是担忧我那姐姐······再为其日夜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