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她,拉着小小的我。
夕阳西下,我们一起回家。
回到家里,母亲同父亲都坐在桌边等着。
吃饭的时候,我看着母亲熟练的替姐姐夹菜,以及,使唤着父亲给她添茶倒水。
我知道,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不清楚,可这是一种直觉,许是我自己也是个异类吧。
尽管她很努力的要融入这个朝代,适应这里的生活,可我还是察觉到,她骨子里的桀骜。
但这并不妨碍她是一个好母亲。
家中变故,她展露所有棱角,变成一位叫骂高手,同人争家长里短,尽全力护着我和姐姐。
她会为了猪肉斤两不对便不顾体面同街头膘肥体壮的大汉勇敢对打,也会因为别人说姐姐只是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没用而跟人辩论一下午。
还有一次,是夜晚,我去找母亲,在窗户口,我听到姥姥劝说母亲,让她再嫁,对方是个商人,她当时气红了脸,坚决拒了对方。
我默默转身,不自觉红了眼眶。
母亲。
她是骄傲的,坚韧的,善良的,亦是忠贞的。
就那样咬着牙,倔强的守着我们姐俩,一日又一日。
直到。
姐姐即将进宫。
清朝这遭瘟的选秀制度,为了拉近皇室和八旗的紧密度,竟将皇室同贵族婚嫁相结合,还额外搞出个什么包衣小选。
魏家就是包衣,我很小,姐姐也不大,但她还是进了吃人的皇宫。
那天,我哭成哈巴狗,送走了她,豪言壮志道自己会出人头地,然后接她出来享福。
但其实我很害怕,很恐慌。
我怕她等不到。
我开始拼命读书,研究上一世的策论,利用所能得到的一切消息,分析当下朝局。
可惜最后,我到底还是没能如愿。
一如开始的担忧,终究还是成了真。
那样美的姐姐,我是留不住的,其实有时候我会想,若是皇上先发现她,也总比别人强不是?
起码危险会降低很多。
然后我更努力了,文治武功,样样拔尖,尤其在知道皇上暗中相助之后。
又过了好几年。
我还是成功了,几乎复刻着上辈子的路,再次成为名垂千古的大将军。
我改换了魏家门庭,成了她的底气。
再后来。
姐姐走了,皇上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爱护她,知道她不喜宫廷,在永琮长成之际,他退了位,带着她去往大江南北。
其实我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不甘,以及对权力的眷恋。
但他还是选择了放手。
哪怕······他似乎,一生都没能真正得到过姐姐,可他还是自觉发展成了一个一心一意的。
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