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中带着丝丝疑惑。
“我印象中,是九岁”,话音刚落,明玉瞅着胤礽的眼神开始不对了。
这什么情况?她以为的八贝勒府初见,原来都只是她以为的吗?
明玉自幼蹿天个儿,同龄人中算是比较高的,马都不搭理的年纪就嚷嚷着要学骑马。
祖父拿她没办法,亲自带她去马场看着她学,结果差点摔成傻子,好险还是学会了。
“进去吧”,无视她奇奇怪怪的小眼神,胤礽面色平静的带着人进屋,试图转移话题的行为并不算高明。
但明玉还是很给面子跟着他的步调,只某些东西还是生了根,以待开花结果。
夜晚,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仅剩一两颗星星吊在月亮边,凉风习习,两人坐在屋顶依偎在一起,明玉除了一张小脸,整个人埋在厚厚的毯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身后男人聊天。
“我还想养几只老鼠,要那种小小的,毛茸茸的,白白的,咱们开个小园子,给它单独住,可好?”。
胤礽替她整理着被子:“好”。
明玉继续叭叭:“我以前养过兔子,但没养活,挺可惜的”。
话音刚落,她明显察觉到身后的人顿了一瞬,明玉瞧过去,听见对方轻笑一声后说:“我知道”。
明玉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又知道?”,她那会儿,没记错的话,六岁来着。
于是,白日里不对劲儿的小眼神又来了,这一次,男人并没有避开,或者说,一直以来他都没想着避开,很坦荡的同她对视,唇齿轻启,缓缓道来:
“你给它洗澡了,但那会儿是深秋,本也不好救活,你在床上抱着给它捂热,夜半时分离开的,你还给它做了口小棺材,哭得很伤心”。
“······”,久远的记忆在袭击明玉,说得太委婉了,她岂止是哭得伤心,简直撕心裂肺,嚎得鼻涕眼泪两把抓,抱着手臂坐在门槛上嗓子都冒烟了没停。
哭累了就地睡一会儿,睡醒了继续哭,实在不好看,属于照镜子镜子都会裂那种,到了现在提起来,祖父都有些嫌弃,乌岚也知道,每次说起,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很难得的,明玉脸红了,开始眼神飘忽:“那个······我那会儿还挺善良的啊”。
头顶又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动,明玉小脸一黑,这什么意思?笑她?被宠坏的明玉不甚友好的瞅着他。
“我那会儿是真的难过”,她后来才知道,兔子轻易不能沾水,且其肠胃虚弱,水分重的东西最好也不要食用。
“我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从那以后,明玉再也没养过小动物,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养不好,养不活。
怀里的姑娘看似不开窍,于情感一事上很是大条,其实心思敏感脆弱,尽管得安亲王全面保护,却还是缺爱,若不是他一直关注她,都快怀疑是否她是被人伤害过。
才这般小心翼翼守着自己的心,轻易不付出感情,对人是如此,对自己养的宠物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