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君深吸一口气,显然是被这样飞燕下面子给气到了,阴沉得厉害。
公孙夫人见她眼神越发危险,赶忙上前凑到她耳边顺毛:
“太后别动气,虽说时间短了点儿,但想来班婕妤那边也是有进展的了”。
快忍着忍着!正事要紧!
谁让你看人家上次不回嘴就当人软柿子使劲儿的捏,忍一时风平浪静,您不是最擅长的吗?
怎么这会儿就破功了呢?
王政君呼吸一顿,脑子突然清醒,是啊,怎么就没憋住了呢?好歹得再等个几柱香啊,往常单独宣召要么见不着人,要么骜儿跟着。
怎么就让人这样简单的给跑了呢。
“唉,也怪哀家有些着急了,也不知道阿恬那边怎么样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针对赵飞燕,毕竟每次相处虽短,也能看出对方不是个爱生事的,可她就是没忍住。
曾几何时,她儿子是那样的眼高于顶,仿佛不把世家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包括她这个母亲,伪装得再好她也能看出仅是面子功夫而已,真情实感是没有的。
她以前还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儿子就这性子,为帝王者,断情绝爱是好事儿。
只是如今出现了一个例外,她说到底也不是圣人,日益堆积起来的不平在没见到人的时候还能压住,这一旦见到了,还自觉对方是个安静好说话的,
可不就上纲上线了吗。
说难听点就是同为女人的隐晦小心思,免不了俗的就开始欺人软弱。
若是对方真如那当初的傅瑶一般强硬又有手段,或是同初进宫的赵合德一般傲慢不好惹,她能憋到死都不会上,最可能的就是像当初对付宠妃傅瑶一样拉队友,找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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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回了昭阳殿,打算先吃点东西暖暖胃,随后再泡泡浴小息一会,安排得明明白白。
只是一进殿门,就见到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已经下朝的刘骜漫不经心的远远靠坐在正殿中,胸前衣襟有些凌乱,宽厚的胸膛要露不露,视线下滑,其腰带更是光光不见踪影,整个人莫名透着股慵懒随性的气息,眉头微微蹙起,精致如雕刻,迷人魅惑到不像个真人。
“回来了?”,低低的声音传来,飞燕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名为无错的表情。
但很快又调整好过来,抿着唇走去,脱了木屐便靠在他身上,同样懒懒的,而这般自然亲近的动作却在无形中把刘骜的火气一下就灭了。
不过还是嘴欠的问:“茶喝完了?”,
还知道回来呢,一下朝就送他个空殿,等了半天不见人影,中间还有有个莫名其妙的班恬跑过来叽里呱啦说一堆废话,怎么人家不用去茶会,她就乐颠颠的跑去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