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握拳整齐的放在一侧,脸上落下几缕发丝,灯光下整个人一团缩在沙发腿,可能是睡着了有些冷,中途还无意识从周围逮了毯子的一角盖着。
谭墨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是不是总会这样?想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要给它弄好”。
之前画工厂图也是这个样,抱着个灯昼夜赶工,修修补补几天几夜直到完成才睡。
谭墨把流云抱到沙发上躺着,刚放下又见她团成一团缩在一角,手在空气中晃了两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随手递过旁边的抱枕,被她抓在怀里后果然就乖了。
桌上是许多草稿,还放着许多书,有分析土质的,也有分析周围路况的,还有些植物的相关书籍。
看来她还真打算弄个好看的地洞,准确来说,是地府,地下府邸,挑来挑去最终也没个定型。
谭墨拿起笔,就着她原本的图纸进行修改,深度多少尺,该设计成什么样,宽度,通电通水的线路,以及小厨房都给她空出来了一个,不过是隔离开外的,流云不喜欢油烟味儿,小洁癖严重得不行,卧室尤其不能有丝毫异味。
整改到最后,他想着是不是能弄个浴缸进来。
对此,睡得人事不省的流云是一概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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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后,流云的打洞计划告一段落,前期工程算是完美收官,缺少的部分也只是一些零散的用品,现在不住人,放进去长久下来难免浪费。
“什么时候出发?”,这她是知道的,原本的是一个半月前,只是后来因为她的事情改时间了。
两人确定关系后,谭墨就不再多有顾虑,直接把人捞到怀里,缠着她的手臂线条流畅:“今夜,不需要多久,最多一个月,很快回来”。
流云点点头,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秋千,还有冒着烟火的灶炉,底部柴火依旧在燃烧着,她忽然有些愣神。
两人好几个月几乎是不分昼夜的黏在一起,哪怕只是吃个饭,牵着手围着小屋子转转,在地下室里一起工作,夜晚秋千上晃悠两下,明明是纯情到不能在纯情的小学鸡相处模式,可还是让她有些为离别不舍。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不禁转过身来,抬头看去,日暮余晖下,他面部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却是让她前所未有的心动。
“嗯,去吧”。
……
谭墨先把流云送回家才驱车离开的,分开的时候,被他紧抓着的手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触及到了他腕上的表,有些冷冰冰的。
流云提着自己的粉色歪歪帽下车,“拜拜”。
想来想补充道:“快去快回”,说完她能明显的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流云又想了想,俯身在他右脸上碰了一下,不快不慢,一触即逝。
前座的黑熊子偷看了全过程,黏黏糊糊的劲儿让他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对着副驾上同样惊讶的小六子挤眉弄眼的。
俩人可以说是一路看过来,可算是有些进展了。
黑熊子转过头瞅一眼略为呆滞的谭墨,带着笑意问:“谭爷,咱们可要出发了?”。
目送着流云离开的谭墨确实有些晃神,垂下双眸把玩着手里的珠串,他没告诉她,这一共是两串,同一块石头上切割下来的,打磨成了一对儿。
剩下的一串在他还见不得光的时候被他私心藏起来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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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家的日子并没有多大起伏,流云打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生意上也都稳定运作着,唯一值得她操心的工厂也在之前步入了正轨,在没开第二家药厂之前,她不打算老往外跑了,两月出去对对账就行。
忙活了这么多年,现如今该空空了,做个甩手掌柜。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的,正适合躺在院子里晒晒,这样大好的时光,流云眯着眼睛享受。
突然,视线一晃,绕过不远处的大水缸。
哦。
她的便宜妹妹。
怎么搁那狗狗祟祟的,一进来就到处乱看,想偷东西?
眯着眼睛再瞧一眼,她手里似乎捏着个盒子,包装是挺精美的,还拉了彩带,彩带也拉了花。
一旁的珠珠和泡沫自然也留意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等着,左右来了是一定会过来的。
果然,没一会儿,只见采青穿着她的宽大红裙子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一晃一晃的过来了。
其实采青也是烦的很,半月前,她绞尽脑汁熬夜审题,最后还是让人家给赢了去,磨磨蹭蹭了大半月,今日才再那个什么阿列的几番催促下把东西送来:
游船上,采青与萧清羽对立而坐,阿列不紧不慢的划着桨,眼神却在时时刻刻打量着两人。
采青淡淡一笑,出题:“咱们开篇第一题,便怡情怡性些,今日这样和煦的天气,便有请三少爷以眼前的景致为题,赋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