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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刚坐下就唤了李玉:
“李玉!”。
才处理完那边事情回来的李玉:“……哎,爷~奴才在”。
弘历习惯性的扫一眼里边,看着他,问,“怎么处理的”,
李玉眼珠子一转,知道是在问高贵妃那边的后续,“回皇上,仪嫔被罚了抄宫规矩五十遍”。
弘历:“……”,没了?“高贵妃罚了什么?”。
李玉一脸莫名,她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要罚啥?而且就强迫一个低位嫔妃喝口茶,说到底也不算犯了哪条规矩啊。
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的李玉,中规中矩的回答,“……这,并没有”。
只见他才说完,皇上的脸马上就变了色,沉默好半晌,才再次开口,“去,贵妃在后宫蓄意挑事,降妃位,禁足……三月”,应该够丫头养病了。
李玉一听就明白了,隐晦的朝着内室看了一眼,“嗻,奴才即刻去办”。
……
储秀宫,才处理完伤躺在榻上修整的高贵妃,接到这道旨意,晴天霹雳,不可置信的大喊,“你说什么?”。
李玉没作解释,只带着官方微笑,说,“奴才告退,娘娘您好生休息休息吧”。
高贵妃:“……凭什么!本宫才是被打的那个?”,越想越气的高宁馨眼皮子一翻,倒了下去。
脖颈上带着淤痕的嘉嫔:“……”,小心翼翼看一眼里边,偷偷摸摸就挪脚跑了。
这回的主意可是她出的,本来十拿九稳,可谁能想到中途冒出来个乌雅清黛,打乱了一切计划不说,还让贵妃吃了这样大一个闷亏。
想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这个对手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整一个小嫩鸡,不用阴谋诡计,花点心思就能让她踩坑的感觉。
算了,以后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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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是踩着宵夜时间醒来的,才动一下,疼得倒吸一口气,“嘶”,弘历一直等着她醒来用晚膳,听到动静后进来,就见她皱成一团的圆脸,赶忙走过去把人撸怀里,“哪里疼?嗯?还是浑身都疼?”。
“…屁股疼”,她没记得屁股被踹了呀,怎么会那么疼,伸手一摸。
好大一个包!
弘历默默搬来药箱,再一次将她扒光光。
清黛这次没顾着害羞,因为太疼了,眼巴巴盯着弘历的手,擦到哪里嚎哪里。
好丢撵~呜呜呜~她以为她没怎么伤着~嘚瑟好半天来着。
弘历被她弄得脑壳疼,却也只能哄着,“马上就好了,涂完明天起来就能消一半”,好在都是皮外伤,也算是有点安慰。
……
哼哼唧唧的清黛被弘历连哄带骗抱出来,“真的,明天就不痛了,都是小伤,你不是很厉害吗,嗯?这么厉害就别苦着脸了”。
清黛:“……”,好像有点道理。
瞅着她苦哈哈的五官,弘历没忍住想笑,顺便再次教育她,摸了下她皱着的鼻子,说,“以后还打不打?”。
清黛:“……”,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她爹也说过。
认真思考思考后,吊着脑袋小声回答,“还是……要打的,万一被欺负了呢?难道要站着让人扁吗?”,她哥教她了,能动手不动嘴,打不过就跑,但一定不能吃亏。
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模样,一下就把弘历逗乐了,无奈的摇摇头,把人捞过来,耐心的说,“来,朕送你一个小牌子,以后遇到危险晃一下它,就有人出来帮你了”,说完拿出一个小绿牌挂在她脖子上。
清黛把小牌放在掌心摸来摸去,渐渐笑了起来,“有个小铃铛在上边?”,而且这个铃铛只有在用力摇的时候才会响。
弘历揉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嗯,铃铛”,天佑安康,这样蠢蠢的一小只,一个不留心就给他弄一身伤回来了。
万一再一个不注意呢?
这样想着,弘历脸上的表情更淡了,越发收紧双臂,垂着头看她宝贝的抱着小绿牌憨憨笑的样儿,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
捏着她的小下巴,又亲了亲,把人团在怀里,忍不住又叮嘱,“要记得朕说的话,万不可以自己动手,听到没有?”。
清黛正稀罕着她的小绿牌,哪里有功夫搭理他,只是听到耳边碎碎念,粗略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弘历:“……”,算了,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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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是夜。
容音正在练字,明玉和尔晴对视一眼,皆是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最后还是明玉憋不住,“娘娘,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总不能单单只是为了景贵妃出气吧。
闻言,容音笔下未停,这个问题,如果换作是以往,她能给出最肯定的答案,可现在,她不确定了,恍惚中,清黛的模样逐渐又一次清晰起来。
那样的一个小太阳,对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皇上,也是人。
尔晴想得更多,也慢慢问出口,“会不会,与前朝有关呢?”,反正她是觉得,高贵妃降位绝对不可能只是与承乾宫那位有关的。
她不否认那位确实很美,甚至可以说美的断层,可她进宫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皇上最常来的就是长春宫,对她们娘娘也是最敬重,以她的观察来看,皇上表面行事虽然看上去很混,毫无章法,可却事事都带着目的,连着因果。
只是这一次。
她有些猜不透。
闻言,容音终于停手,放下笔后,似是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尔晴,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尔晴被容音看得当头一棒,瞬间知道自己多嘴了,赶忙低下头不再说话,以免暴露更多。
明玉不懂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只一个劲儿的想着白日里的事情,莫名其妙的,也不是那么讨厌那位什么景贵妃了,尤其回想到她骑在高贵妃身上的样子,心里一口郁气马上就松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