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川心如死灰,心脏骤疼。
昨晚上的温馨,就犹如过眼云烟一般。
是他奢求了。
重生一次,盛菱应该是开心的,而不是被他这样纠缠。
西边,煤矿里,两个身上满是煤灰的男人被一群矿工压在地上拳打脚踢。
“你们还有没有法律了?”年轻男人一边躲一边骂:“随意对我们打骂,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狞笑一声:“没做错?那就怪你们命不好咯。”
“谁让你们得罪了人呢,有人说了,只要不留下明显的伤口,不把你们打死就行。”
“你们这一家子,现在就是我们这个煤矿里的出气筒。”
“我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们能把我们怎么着?”
“再说了,我们是正经上班的,你们可是劳改犯。”
“劳改犯就要有劳改犯的定位。”
“太过分了!”江宴海爬起来想跟他们拼命。
但这群人仗着人多,像猫逗老鼠一样。
不管他爬起来几次,他都会被推倒,再被揍一顿。
江父咳着把儿子护在身后:“别打了,你们要干什么,我们都干。”
“这可是你说的。”其中一个男人说:“那行,晚上把我们哥几个的衣服都洗了。”
“洗干净点,不能洗坏了。”
江父不满:“这两天停水了,连喝的水都不够,我们衣服也都没洗。”
“那我可不管,除非你们想挨揍。”
说着又扬起拳头。
其他人也跟着不怀好意地看着两人。
江父瑟缩一下:“别打别打,不就是洗衣服嘛,我来想办法。”
几人满意了,这才啐了一口,然后几人勾肩搭背离开。
“就这,还以前是大学教授呢。”
“这种人也配教书育人?别好笑了。”
“我去做这个教授都比他做得好。”
“就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听着一行人嘴里的骂骂咧咧,江父紧紧咬着牙关。
但没办法,只要能活下去,他们必须要忍。
忍到有一天能回到京城,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父子俩互相搀扶着回到家。
刚到门口就看到江宴敏蓬头垢面地走进门。
江父气不打一处来:“站住,你去哪里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姑娘家的影子?”
江宴敏张口就刺:“我什么样子?我就这样子怎么了?”
“我梳子断了,天天没法梳头你不知道吗?”
“天天停水,也没水洗头,我能怎么办?”
“你居然还敢顶嘴?”江父气急,拿起墙边的扫把就要朝她打过去。
“你不把你自己捯饬得干净一点,谁会要你啊?”
“我让你跟刘主任接触,你不听,天天跑出去鬼混,我真是白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