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这幅态度,秦晓柠嘟着小嘴质问道:“你后悔了?”
便是陆戟位高权重,他能逼迫得了宗族,却未必能过得了亲生父母这一关。
若是国公爷夫妇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么他们这婚就成不了。
“我有什么后悔的。”陆戟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秦晓柠反问道:“难道你后悔了?”
小女人垂下了眼眸,一副蔫巴巴的模样,沉默了好半晌,她讷讷的回道:“倒也不是后悔,就是觉得挺对不住你父母的,我自幼承蒙府上收留着长大,到头来却害得他们这般气恼。”
不待她说完,陆戟半笑不笑道:“你在我父母眼里,可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懂事模样,若是他们知晓你为了我这正妻之位,前阵子对我百般逼迫.......”
不待陆戟说完,秦晓柠立马打断他道:“谁逼你了?我虽想嫁给你,但可没逼迫你,是你自己心心念念的想娶我,咱们还在舒望的时候,你不就命人回来开始筹备着婚事了吗?这事,都是你的主意,跟我关系不大的。”
陆戟就知晓,遇到难事,这小东西准得往回缩。
了解自己小姑娘的脾气,男人倒也没与她一般见识,只是故作严肃道:“咱们且别争论这个了,你说吧,事到如今,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小女人闻言抬起眼眸,小脸愁巴巴的对他道:“自然是你想法子了。”
说着,又垂下了头去,揪着自己的衣角嚅喏着道:“我无依无靠的,你若是不肯出头,我自然是没有主意的了。”
见陆戟不语,她慢慢的又看向他,试探着问道:“前阵子的事,你没在信里跟国公夫人透露吧?”
陆戟明知故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小女人蹙了蹙眉,犹豫了好一会儿,支支吾吾的回道:“就是我说不能给你做妾,你若是娶妻,咱们就一别两宽的事,还有......”
她有些难为情,支吾了良久,有些气急败坏道:“总之,就是我逼着你娶我那些事。”
陆戟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乐出了声来,小女人恼得用粉拳捶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
小女人气恼不已,男人却是笑得不能自己,直到小女人彻底恼了,扭身要走,陆戟才勉强止住了笑,抬手将人给拉进怀里:“你说说你,真的是属老鼠的,一遇到困难就要往回缩。”
听到国公夫人气成那样,小女人确实是害怕了。
她伏在陆戟怀里,道:“陆戟,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天之骄子,生来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自然是什么都不会畏惧了。”
小女人吸了吸鼻子,瓮声道:“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啊,在这样的高门里,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你总是骂我‘白眼狼’,说我是属老鼠的,见到困难就往回缩,那是因为咱们的出身不同,我是注定不能像你那样勇敢又强势的。”
“陆戟,我是害怕。”最后,她几乎是哭着道。
男人听了这一番话,渐渐收敛起方才的玩笑模样,展臂紧紧的搂住他的小女人,坚定的回道:“阿柠,你不要害怕,万事都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