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抓了抓,手里空空如也。
“上次老鼠钻你衣服里的时候我在院子里,那身破衣服是我故意扔的。”
“你当真以为自己运气那么好,衣服刚坏就有新的穿?”
岁岁尴尬的站在原地,无地自容。
人家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反而处处提防,没有半点良心。
房顶的水被太阳晒了整天。
桶不大,装的水不多,两个人一起洗更节约。
岁岁全程低着头,脸红的着火一般,不是害羞,是自卑。
浴室地板上,全是搓下来的泥垢。
程诺没有嫌弃,把她当成一只小猪仔处理,搓完背面搓正面。
洗了三遍,水终于变得清澈。
岁岁抬起头,想说一声谢谢,张开嘴,怎么也合不上。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程诺身上的青紫色淤痕,满眼的心疼。
不是一道两道,是几十道。
有巴掌印,有掐扭的印痕,还有被烟头烫伤的结痂。
“痛吗?”
“下手也太狠了吧?”
“就算买卤肉的客人付钱多一些,也不能往死里打人。”
“守卫不管吗?”
岁岁自己也没少挨过揍,顶多就是几巴掌,狠一点的踹几脚。
她也被烟头烫过,小小一点,痛了好几天。
那人太可恶,只是太忙一时没顾上,便在她手心里按灭了烟。
伤口天天沾水,时好时坏。
半个多月才愈合,留下了一点消不去的疤痕。
集市街有基本规矩。
客人都是底层,胆子小,打人不敢用全力,更不敢用能量。
吃霸王餐最多发配城外做几天脏活,杀商贩可是死罪。
小商贩大半异能低微,也有没觉醒的普通人。
今天弄死一个,明天弄死一个。
死干净了,老鼠鬣狗们是爽了。
没人敢出来做事,认真做事的底层人吃什么?
谁交税?
程诺不知道怎么开口,背后说主人坏话是很严重的罪名。
奴隶属于私有物品,不在法律管辖范围之内。
再者说,涿鹿本来就没什么法律。
还有就是,她不确定岁岁为什么会这样问?
有什么目的?
伤痕的位置再明显不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混迹在鱼龙混杂的集市街,装纯给谁看?
还是说,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程诺认真的看着岁岁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