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锋的心早就慌了。
他的想法和马德顺一样,今天这一趟,祖柏松完全就是针对他们的,而不是让他们来配合调查江明浩,并且他几乎可以肯定,祖柏松肯定已经见过江明浩了,情况对他们十分不利啊!
“清白?你的意思是举报信上的内容都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我王锋不敢说自己政绩多么好,但对待老百姓一片赤诚,我怎么可能忍心从老百姓的饭碗里抢粮食?一定是我和马县长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便挟私报复,想要把我和马县长扳倒,祖书记,您一定要替我和马县长做主啊!”
王锋心慌的很,他此时只能咬着牙死不承认,毕竟没有证据,即使祖柏松想要处置他和马德顺,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也是没辙。
“祖书记,我和王书记真是冤枉啊,我们俩一心为了丰县的发展着想,这些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结果我们现在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表扬,还被人泼了这么一大盆脏水,我们这心里真是委屈啊!”
马德顺已经在脑海里把自己能够脱身的办法想了个遍,以及自己能用得上的人脉也挨个捋了一遍,他已经决定了,如果实在洗不脱举报信上的内容,他就把责任全都推到王锋身上,到时候让人帮他运作一下,应该会化险为夷。
但那是最后的下策,毕竟他和王锋早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要是把王锋推出去了,那王锋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之前的那些事王锋也会全都抖落出来,他即使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委屈?我看既然你们这个干部当的委屈那不如不干了!”
“祖书记!我们真是被冤枉的啊!”
王锋此时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管怎么说,他和马德顺都是白沙市的干部,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祖柏松的脸上也没光,市政的这些干部们本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个事到底该怎么处置处置到什么程度,完全是祖柏松说的算,所以王锋继续喊冤。
“小江,你看啊,农改是要在丰县搞,这件事牵涉的不是一两个人,真要动起来需要投入的人力财力都很多,我和王书记也好,和各个公社的干部也好,都是要投入很大精力的,你该得的利益我们肯定不会动,但总不能让大家跟着白忙活是吧......
这剩下的四成,自然就是给丰县上上下下所有配合农改工作的干部和人员,丰县大大小小的干部和工作人员有三百多人,这四成的纯利分到每个人手里,其实并不多......”
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马德顺像是见鬼了一样,这.......
这怎么回事?
这是他之前跟江明浩说的话啊,怎么会响起来?
王锋的手脚冰凉,心已经完全跌到了谷底。
“小江,你从白石县农改这件事里获的利有多少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哪怕你投了钱,但我想上面不可能对此没有任何的约束放任你为所欲为,而且因为你自己拿的太多,很多生产队的社员都产生了不满情绪,你觉得如果这件事要是被捅上去,你手里的这把农改的尚方宝剑还能握得住吗......”
紧跟着王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一字一句,像是一把锤子,把王锋心里残存的那一丝丝侥幸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