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孟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学校办的好,这是好事,我们没必要因此就降低我们自身的教育水平,更没必要束手束脚,我的意思是,如果白山公社以外的学生要到尖山咀来上学,就必须要缴纳学费和食宿费,对于情况十分特殊的,我们可以在考察之后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减免,也可以效仿大学设立奖学金,总之,教育应该是纯粹的,这些事情不应该成为困扰孟校长的紧箍咒。”
孟春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怕江明浩会因为这些复杂的事情而直接放弃学校的进一步发展和扩大。
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这半年来,他过的特别畅快,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哪怕身体常常疲劳到连睡梦中都会觉得腰酸背痛,可心却无比的自在,每一天都像是一个挑战,每一天晨起的太阳都像是给他吹响的冲锋号角,催促鞭策他勇往直前。
他很难找到一个能像江明浩这样跟他有着同样先进教育理念,又对他充满信任和支持的人,最重要的是,江明浩还有没几个人能够比得上的经济能力和人脉,能够帮他扫平前进路上的大部分障碍,让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大胆的打造他理想中的教育乐土。
“孟校长抽时间做个简单的计划吧,把未来五年的发展方向和预计的发展程度结合实际情况写出来,再把相关的事项也列出来,比如是不是扩建场地、招聘老师以及大概的费用,没问题的话,明年开春的时候就动起来吧!”
孟春生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学校的路上,孟春生走的并不快,可是心脏却如同在蹦迪,此时,在孟春生的眼睛中,黑夜都是闪耀着光亮的,两边的树伸出的枝条似乎在对着他跳舞,田地里倒下的苞米杆似乎也重新拥有了生命,狗叫俨然像是有了节奏,附和他疯狂跳动的心脏。
孟春生从没觉得人生如此完美过,一个男人,苦苦守护十三年的爱情终于结果,从青年时就立下的志向终于得以实现,与心爱之人执手,做一份自己终生热爱的工作,这样的人生,真的让孟春生郁于眼角多年的一抹愁云彻底的散去。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歌声满天飞,米嗖辣米嗖,拉搜米都来,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嘿~”
孟春生轻声哼着歌,最后一个嘿字清脆的像是一支离弦的箭,遁入夜色之中。
江明浩在家门口站了一小会,想到孟春生和张妍、陈军和周文娣的婚事,依旧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不过转头想到明年开春,江明浩也觉得肩膀上多多少少是有几分分量的。
他今天去田里看大家收割庄稼的时候,也去沙棘地里看了一圈,半年多的时间,沙棘长的到了腰部,小小的叶片油亮光泽,枝条也柔韧强劲,由此可以判断得出,沙棘的种植算是成功了。
谭树民、乌苏噶和孙黄山三人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回来了,中途谭树民和孙黄山分别邮寄过一封信回来,刘金生也带人去现场看过一次。
如今,白沙市下属的十三个县六十多个公社三百多个生产队都已经种植上了沙棘,并且沙棘的生长情况都很好,如果这些沙棘都能够顺利过冬的话,那沙棘就算是彻底适应和扎根在北方的土地上了。
三年后,这些沙棘陆陆续续的会有开始结果的,到那个时候,白沙市的经济将会因为这些小小的黄澄澄的沙棘果而迎来首次的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