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在五个小时之后抵达的广西。
一下飞机,两人就蹲在地上哇哇吐,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
等到两人站起来,都吐的有些头晕脑胀,眼冒金星,摇摇晃晃虚弱的厉害。
“这飞机真是不坐也罢啊!”
戴春正年纪不小了,身体素质自然比不上江明浩,这一番折腾差点直接去了戴春正半条命,也在戴春正的心里对坐飞机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不过即使两人难受到了极点,也不敢耽搁时间,出了机场之后,两人找了当地的一个黄包车,让黄包车师傅拉着他们去了潘文宁所在的生产队。
如今是三伏末,北方气温虽高但只是光照强,可是广西就不同了,闷热的让人喘不上气,不过十几分钟,两人身上的衣服便完全湿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而且广西多山多植被,蚊虫也多,特别是进入稍稍偏僻一点的地方,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飞虫就像是中邪了似的往两人的身上脸上扑,一小会,身上就出现了一片芝麻粒大小的红疹子,又痒又痛。
戴春正有点后悔来这一趟了,太遭罪了!
潘文宁所在的生产队距离不算近,黄包车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
江明浩多给了黄包车师傅十块钱,让其暂时在生产队路口等他们一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也许可以直接坐黄包车离开。
潘文宁所在的生产队叫做阿蕉纳,一个很有地方区域色彩的名字,整个生产队里外都种满了芭蕉树,一股浓郁的芭蕉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个很偏僻的生产队,而且语言不通。
江明浩和戴春正一路往生产队里面走,想要跟社员们打听一下潘文宁的住处,却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而且社员们对他们两人的态度都很警惕。
两人在生产队里走,就像是行走的猴子,引起了不少社员的围观,但这些眼神里基本上看不到善意。
“小江,我这心里咋有点突突呢?这一个个的瞅咱俩好像都没啥好眼神啊,咱俩不会交代在这了吧?”
戴春正本来就后悔跟着来,现在被这些社员们直勾勾的盯着,心里就更打鼓了。
“不至于,主要是语言不通的问题。”
江明浩英语熟练,还会简单的法语和俄语,连日语他也能做基本的交流沟通,但对于广西方言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两人就这么在生产队走来走去,完全没有头绪,围观他们的社员越来越多。
“您们是哪里人?来阿蕉纳干什么?”
终于,江明浩和戴春正听到了普通话,两人顿时大喜过望,不约而同的看向眼前说话的男人。
一米六七六八左右的个子,皮肤黝黑,身材瘦小,但是容貌却很好看,鼻梁高耸,深眼窝大眼睛,眉毛也是乌黑浓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外面搭着一个芭蕉叶编成的斗篷,下半身穿了一条亚麻的裤子,裤脚卷到了膝盖,赤脚穿着草鞋,脚丫和小腿上裹满了黄泥。
“您好,我们是从东北过来,来找潘文宁潘教授。”
江明浩用了教授两个字,虽然不知道潘文宁在国外挂的是什么职位,但是搞研究的,称呼一声教授肯定也没有太大的问题,算是表达尊重。
“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走吧!”
没想到听到潘文宁的名字,这个人立刻沉了脸,半点委婉都没有的直接开口撵人。
“这位老乡,你这就有点不客气了吧?我们是来找人的,既然找人,就肯定是确定了对方的姓名和住址才来的,你不认识这位潘教授可以理解,但不能直接就把我们撵走吧?”
戴春正窝了一肚子火,正憋的难受,男人的态度算是正好给戴春正送上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阿蕉纳的社员我都认识,的确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走吧!”
男人依旧沉着脸,但也并没有发怒,只是语气是很差的。
“那请问老乡,这附近有没有种金鸡纳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