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在许蛤喇这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也学聪明了,进了下一个社员家的门口,张嘴就说江明浩安排他们收拾卫生,要快要干净,果不其然,听到是江明浩安排的,社员们动作都很快。
陈富贵心道,他在尖山咀生活了五十几年,就从来没见过这些男女老少有这么心齐的时候,如果要是一直这么心齐,他们尖山咀怕不是年年都是产粮第一名啊!
当然,肯定也有不积极配合的,但对于这凤毛麟角的社员,陈富贵完全可以拿捏。
尖山咀生产队全体社员都忙活起来,热火朝天的开始打扫自家猪圈、鸡架、狗窝,填平路上的水坑,就连家家户户的旱厕也都想方设法的找东西盖住了。
这样的场面,自从包干到户之后基本就没有看到了,一时间,陈富贵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集体劳动的那段日子。
敖子沟过来送孩子的社员看到尖山咀的这一幕,忍不住开口打听,听说是江知青安排的,说是要预防疟疾,这个社员把孩子扔到校门口,就着急火燎的回了敖子沟。
一山之隔的敖子沟,赵勇没有任何的犹豫,尖山咀干啥他们就跟着干啥,准没错。
两个生产队像是较劲一样,恨不得将生产队的地皮掀起来,看看底下有没有藏着脏东西。
另一边,江明浩和许仕到了医院。
看到江明浩竟然把许仕给请了过来,杨海立刻打了个立正,这是院长的老师,他是院长带出来的学生,从这个层面上来讲,许仕是他的祖师爷,他这个徒孙见到祖师爷,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
四个病人,被安置在同一个病房,方便照顾也方便治疗。
今天再见,周成彬的状态明显好了一些,一是他发病晚,二是昨天服用了青蒿汁和硫酸奎宁,江明浩和许仕进病房的时候,周成彬正在给老袁倒水。
老袁的情况虽然没有明显的好转,但脸色也稍稍好看了一点,袁星朗和老袁的爱人都没在屋。
至于冯军和马竞宽,两人的状态基本和昨天一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连江明浩进来都没有察觉,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小江?这位是.......”
周成彬已经不那么冷了,所以说话也恢复了正常,看到江明浩身边的许老爷子,开口问道。
“这位是许仕许老先生,咱们国家最厉害的老中医,许老先生是过来给你们治病的。”
“哎呀,许老先生,敬仰敬仰!”
周成彬赶紧上前,刚要跟许仕握手,又想到了什么,把手缩了回去,只是嘴上客套着。
“老先生,他是最先发病的......”
看到周成彬和许仕客套完了,江明浩便指着老袁跟许仕说道。
许仕走到老袁跟前,先是看了一眼老袁的脸色,又用手扒开老袁的眼皮,之后,让老袁张开嘴,看了一下舌苔,最后才搭脉。
“面色发赤,遍身有汗出,舌头苔白,脉为弦脉,是正疟。”
对于许仕的话,周成彬是不大听的明白的,但江明浩听到许仕的话却觉得心头一松,许老爷子只用几分钟就得出了结论,由此可见,老爷子对疟疾的病症并非像老爷子自己说的那样一知半解。
紧跟着,许仕又分别给剩下的两人号了脉,好在都是正疟,这在治疗上就能方便很多。
最后一个接受把脉的是周成彬,周成彬坐在床边,看着许老爷子的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心里莫名的紧张。
周成彬的症状明明是最轻的,但是许仕把脉的时间却持续了足足四五分钟,这让周成彬更加紧张了,刚才那三个人把脉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有他的这个时间长,难道是他除了疟疾之外还有其他的病症?不治之症?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就在周成彬心里慌的一批,开始了各种胡思乱想的时候,许仕眼眸沉沉的看着周成彬问道。
“我......老先生,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胡说八道!你这心脏一直跳的厉害,导致脉象也不稳定,我到现在都没有摸准。”
听到许仕的话,周成彬有点尴尬,连忙深呼吸几次,勉强把自己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