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看向江明浩,又看向桌子上的钱包,难道说王卫红被苏老四给.......
换做以前,打死陈富贵也不会这么想,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苏老四二十几年前就能害死苏大山的儿子,还有什么是苏老四干不出来的?
“苏老四,你一辈子都被人瞧不起,本来以为你终于是硬气了一回,敢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自己做过的事都说一遍,没想到你到底还是个懦夫,还是缩头乌龟,看来到死你也挺不直你这脊梁骨了,到死都让人看不起!”
挑衅嘛,苏老四会,江明浩更会。
而且相比苏老四,江明浩的心态更稳,所以,苏老四注定招架不住。
“哼,他就是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的狗畜生。”
陈富贵很少当人面说脏话,但此时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话骂的不对,相反,他还埋怨自己骂不出更难听更狠毒的话。
“陈富贵,你特么的才是狗畜生,俺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让红卫兵把你一起打倒,要不是白茂林那个病秧子护着你,你现在坟头草都该三尺高了!”
在看到钱包的瞬间,苏老四的阵脚就乱了,所以听到陈富贵的话,苏老四就忍不了了。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骂缩头乌龟。
他苏老四才不是缩头乌龟,他手上有好几条人命呢,他怎么可能是缩头乌龟,他不是!
“苏老四,俺草拟妈,原来你早就要害俺男人?俺弄死你!”
戚芳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听到苏老四竟然老早就要害陈富贵,火气再也压不住,冲上来就给了苏老四一个耳光,好在有社员拦着,第二个耳光打下去就被人拽住了。
“你们拉着俺干啥,这狗逼畜生,俺打死他,省得祸害咱们生产队!”
“戚芳,你个虎逼老娘们,你儿媳妇跟俺儿子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你那孙子到底是姓陈还是姓苏都指不定呢,替俺老苏家养孩子,你说你虎不虎?哈哈哈.......”
“你麻痹的,老娘今天和你拼了!”
陈富贵并没有来得及跟戚芳说这件事,他也没打算说,就是怕戚芳接受不了,尽管他百分百肯定小宝是他们家的种,但这话说出来让儿子陈强没法做人啊,所以刚才江明浩也没有提这件事,却不想苏老四还是说出来了。
听到这话,社员们的脸色都变得很精彩,他们这才想起来,当年可有好几次都看到苏炳超和陈雪在一起从仓库和山上下来,只是当时没人多想,现在听到苏老四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就受不了了?孙厚,你家那头骡子咋死的你还记得不?哈哈,草料里的那耗子药是俺下的,你当时哭的那个样子啊,让俺笑了大半宿!”
听到这句话,孙厚先是瞠目结舌,随后就气的脸色发紫。
那时候还没开始吃大锅饭,他家养了一头骡子,犁地运货,是一大家子的主要劳动力,结果却不知道咋就口吐白沫死了,虽然知道是吃了耗子药,却不知道谁给下的,为这事,孙厚的老爹上了一股火,不到半年就没了。
原来竟然是,竟然是......
“还有你许蛤喇,你家那头老母猪不是被洪水淹死了嘛,其实啊,那老母猪扒着树桩子站的好好的,是俺用棍子把老母猪给打到水里去的,那猪也是厉害,在水里扑腾了老半天才被冲走.......”
许蛤喇瞪大眼睛,他完全想不到,苏老四竟然还对自己家做过这种事,那头老母猪是他们一家的指望,淹死了之后全家愁云惨淡了好几个月。
“还有你,你家地头种的高粱不是被人砍了一大片嘛,那是俺砍的,俺家高粱长的干巴巴的,你家高粱长的那么多,实在是碍眼睛,所以俺就都砍了.......”
“还有你家的大鹅,也是俺药死的......你家的狗是俺用石头砸死又扔进河套子里的.......”
苏老四越说越兴奋,围着的社员他几乎是挨个点名,前前后后,竟然说了二十几个,这些人家里的牲畜或者东西,不是被苏老四药死的就是被苏老四搞的破坏。
看着人群激愤,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样子,苏老四竟然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在尖山咀,他从来就没有这么被人关注过,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