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生了七个孩子,只活了一个,还是个闺女,闺女大了嫁了个知青,结果又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苏大山和崔兰花两口子没命的干活,养活小白脸姑爷,家里的日子过的是整个生产队最差的。
所以,苏老四才愿意跟苏大山走的近,苏大山越惨,他的心里恐怕是越高兴的。
“唉!”
思来想去,孙厚长长的叹了口气。
白老师这件事压在他心里很多年了,不是没想过说出来,可是每每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他其实很愧疚,他家盖房子白老师还来帮过忙,明明自己已经病的很严重了,还帮着抬了几筐砖头。
孙厚忽然坐了起来,他觉得,有些事他不能藏在心里一辈子,跟着自己进棺材,白老师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孙厚就敲响了陈富贵家的门。
陈富贵顶着黑眼圈,一脸惊讶的看着孙厚。
“伤的严重?”
看着陈富贵胳膊上包着的厚厚一层,孙厚问道。
“要不了命,跟胳膊上的这个伤比起来,俺心里头更难受。”
陈富贵习惯性的想要蹲下来拿烟袋锅子,伸手一摸才想起来烟袋锅子被媳妇给藏起来了,说是胳膊没好利索之前不让他再抽了。
孙厚也蹲在了陈富贵的对面。
小时候,他们几个同龄的小子就是这么蹲在地上刨泥坑、弹弹珠的,成年后,在一起的时候少了,等到老了,又开始这么蹲着头对头的在一起抽烟袋锅子,哪怕不说话,也能抽上个半天。
“你一大早来干啥?打听昨天的事?”
“昨天闹的那么厉害,俺还用打听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也是,苏老四可真是能耐了,竟然敢绑人还敢埋炸药,他是一点也没把生产队的这些老乡们放在眼里啊,要不是小江下手快,咱们尖山咀现在.......啧啧啧,可能被炸没一半了啊!”
想到昨天的事,陈富贵依旧感觉到后怕。
“俺过来不是跟你说这个事的,是想跟你说说白老师。”
听到白老师三个字,陈富贵立刻挺直了身子,眼神里也透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白老师是陈富贵最敬重的人,也算是他的精神导师,白老师的死也一直是陈富贵的意难平,只是他没想到,白老师离世多年,孙厚会突然一大早跑过来跟自己说起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