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看了热闹,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有赵标还没走,胡胖嫂咧着嘴对着赵标哭。
“嚎啥嚎?活该!俺之前就跟你说过,对人家秋玲好点,那丫头知恩图报,以后肯定会孝顺你的,你可倒好.......行了,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再咋着,酒席你得露面!”
赵标说完,拂袖而去。
赵标今天可以说里子面子都被江明浩给踩碎了,心头火窝的很大,可是公社书记还在生产队,他再窝火也得过去陪着。
胡胖嫂回到家,对着王宝山和王洪栓就是一顿骂。
她亲眼看着她男人和儿子在人堆里露了面,又悄咪咪的离开,爷俩竟然没一个人冲出来护着她。
“娘,你骂俺有啥用,赶紧去老崔家吧,要不回头那些东西就真要不来了?没那些东西,你和俺爹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王洪栓有些厌烦的白了还在喋喋不休的胡胖嫂一眼说道。
“你个王八羔子!不想着问问你老娘伤哪了,就惦记着小贱皮子那点嫁妆,俺咋生了你这个白眼狼!”
胡胖嫂气不过,抓了炕头的笸箩朝着王洪栓扔过去。
“行了,吵吵把火的,你皮糙肉厚一身肥膘,踹两脚能咋地,别要死要活的,栓子说的对,你得赶紧过去盯着点,俺刚才听说送东西的车都已经进了生产队,就在院外头停着呢,你最好想办法让车直接开到咱家来!”
对于把秋玲的彩礼据为己有这件事,一家三口人的意见是完全统一的,甚至于他们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凭啥白养活那丫头,白吃了好几年饭,不得回报一下他们啊!
“俺看够呛!那姓江的小子太厉害了。”
“娘,啥意思?那些彩礼你要不着了?那俺咋娶媳妇啊?”
这两天王洪栓没事就幻想,自己能娶个啥样的媳妇,毕竟他马上就有巨额彩礼了,隔壁生产队的马玲玲就不错,长的好,又在公社上班,他娶了马玲玲,就是公社干部家属了,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他!
“娘,俺不管,你要是不能把那些东西弄咱家来,俺就不认你这个娘了!”
“你吵吵啥,俺这不正想办法呢嘛......”
这边胡胖嫂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把彩礼据为己有,那边,马剑已经在上位就座,担任起了证婚人。
能让堂堂公社书记当证婚人,别说在刘王庄生产队,就是整个公社怕是都没几个人有这待遇。
崔海和秋玲既紧张,又激动。
“我呢,没有什么文化,大老粗一个,今天有幸呢为两位年轻的小同志做证婚人,感觉很激动,这几年啊,国家正处于飞速发展的阶段,从农到工再到商,各个行业都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改革。
前年遇上了灾年,整个白山公社甚至整个白石县都减产的严重,乡亲们过的难,我都看在眼里,乡亲们吃不饱饭,我们碗里的饭他也香不起来啊.......”
“咳咳,马书记,证婚呢!”
高徐昆贴着马剑,小声提醒道。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这真是......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中国的前途是属于你们的......崔海,胡秋玲,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关于结婚的规定》,属于合法婚姻,大家鼓掌!”
(那个年代的结婚证,各地不一样,但基本上都有一段毛主席语录,证婚人一般就是读结婚证)
马剑照着结婚证上的内容念了一遍。
社员们立刻响应,掌声哗哗啦啦的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