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
她跪在曾经让她最厌恶的男人跟前,做着让她恶心的每分每秒都想呕吐的事。
哪怕刷了好多次牙,牙龈已经红肿出血,那股腥臭的味道依旧在口腔里盘旋不散。
于春晓一阵恶心,冲到卫生间,吐的胆汁都要出来了,恶心也没有好转。
“呜呜呜呜.......”
于春晓靠着墙,大声痛哭。
许大炮鼾声如雷,隔壁的动静完全没有听到,但江明浩却听的清清楚楚,他微微蹙眉,无奈的摇摇头。
于春晓和他只是合作伙伴,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有黑仓勾着,他是不会替于春晓出头捞老白的。
他骨子里就是个凉薄的人,除了他所在意的,其他人的喜怒哀乐,他并不放在心上。
于春晓是个成年人了,她在做出任何一个选择之前都应该知道自己将要承担的后果。
隔壁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第二天,隔壁的门迟迟没有打开。
许大炮果然蹲在门口,像看门的石狮子似的,直勾勾的杵在外面。
江明浩则是在房间里,翻看之前从于春晓手里拿到的黑仓的明细表。
不得不说,黑仓里的东西还是很诱人的,除了他之前从于春晓那见到的录音机、手表等,还有照相机、半导体收音机、机械打火机甚至还有一台柴油摩托车。
这台摩托车让江明浩的眼睛亮了起来。
虽然摩托车跟小轿车没法比,但是对于现阶段江明浩而言,却是有很大用处的。
农改做起来以后,他在各个公社之间是少不了要来回跑的,柴油摩托车动力大,机动性强,特别是在山路上比小轿车要方便。
除此之外,明细里竟然还有不少进口的羊绒大衣和牛仔裤。
不得不说,这个老白是真不择食,啥都往回弄。
“哎哎,你们谁啊??”
忽然,江明浩的思绪被走廊里的许大炮的声音打断,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只见许大炮对面,站了两个男的。
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皮夹克喇叭裤,蓄着小胡子,鼻梁到左侧腮帮子上有一条疤。
另外一个二十七八岁,细高个,烫着波浪头,戴着蛤蟆镜,牛仔服牛仔裤牛皮鞋,牛仔服的里面是件花衬衫。
“你谁啊?”
细高个看了许大炮一眼,即使蛤蟆镜挡住了视线,仍旧能够感觉到细高个眼神的凶狠。
“我问你呢?”
许大炮比细高个长的壮实,又是个胆大不怕死啥都敢上的,面对细高个,许大炮更凶。
“哟呵,好狗不挡道,在沙港这一带,还没有敢跟周四毛叫唤的。”
“你骂谁狗呢?再骂一句试试!”
“骂的就是你,有种你.......卧槽.......”
周四毛没想到许大炮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话还没说几句,就直接动手了。
“有种你妈的有种,就烦你这种逼逼赖赖的。”
江明浩站在门口,没出声。
他倒是想看看,许大炮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很明显,这两个人应该是冲着于春晓来的,他猜的没错的话,两个人应该是从于春晓昨天去见的那个人嘴里知道的于春晓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