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你有千万资产,你也不敢随意挥霍,你不敢让家人知道,更不敢让公家知道,犹如见不得光的老鼠;受人追捧几句苏半城,就飘飘然,身后跟着一众小弟,就以为你是真大佬了?可你却不知道,捅你最狠的,恰恰是你身边认为最亲近的二五仔。”
“你可曾关心过晚晴妹妹?她在学校被同学嘲笑,说她爸爸是黑社会的时候,你在哪里?枪打出头鸟,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现在一只脚已经踏上奈何桥了。”
苏有才有些慌乱的问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
陈才轻蔑的看向苏有才:“连我这种跟你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对你做的事情都能如数家珍……。”
苏有才有些失控的叫喊道:“凭什么,我又不偷不抢,都是靠我自己挣来的……”
听到动静,欧阳振鸿冲上进屋里,苏婉晴才发现外面还站着一个人,陈才见状朝他摆了摆手,欧阳振鸿又退了出去。
曾秋雅母女俩也没想到苏有才会突然暴怒,有些紧张的看向陈才。
她们真怕苏有才一个激动就把人给打了,到时候不好给二叔交代。
只见陈才一副淡然自若,丝毫不受影响,她也是松了口气。
陈才与苏有才对视着,自嘲道:“钱是男人的胆,是女人的脸,是穷人的尊严,是婚姻的根,钱是一杆秤,能称出感情的重量,钱也是一面照妖镜,能看清所有人,但是,钱更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苏有才听完,若有所思,曾秋雅诧异的看向陈才,她有些看不懂了,这真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陈才看向苏有才继续道:“金钱,这无形的力量,若没有足够的智慧去驾驭,就会催生出你内心深处的恶魔,让你变得自大,变得狂妄,变得贪婪,让你对物质的追求变得无止境,让你忘记了谦逊与敬畏。”
陈才没理会苏有才难看的脸色:“当你打老爷子的旗号,去达到你目的的时候,你以为是运气,你不知道的是,你手底下的人跟你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甚至比你更疯狂,黄、赌、毒;最终这口黑锅全都扣你头上,反正你这身板进去踩踩缝纫机也不错,就当减减肥了。”
苏有才开始有些慌张:“陈少,毒我可没沾,我场子里都是严令禁止……。”
陈才鄙夷的看着他说道:“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你自己的场子你去过几回?几天前瘦猴打着你的旗号,去我店里找事,你就忘了?”
说完便站起身来要回去,今天他来这里主要是想提醒苏有才,让他注意手底下的马仔。
上一世苏有才出事的时候,马仔为了能减刑,就告发他,把他卖了个精光。
跟曾秋雅和苏雨晴打了招呼,让她周末或者放假可以去包子铺找他玩。
又对苏有才叮嘱道:“行了你这点破事你自己慢慢查,你手底下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最近还是要低调些,有时间多回家陪陪伯母和妹妹。”
苏有才听到陈才的叮嘱,心里松了口气,既然能把他女儿当妹妹看待,看来以后可得让她们多多来往,连忙点头应是。
三人把陈才送到院子门口,陈才让她们都回去,临走时想起汽车客运站后面的衣架厂。
他知道这个时候苏有才正跟人谈收购厂子,收购后便改成了家具厂。
可他还知道的是,明年三月份,县长退休,从省里调来了一个,人家过来是想做出点政绩,想把汽车客运站扩建。
找苏有才协商,但是苏胖子仗着老爷子的身份,成为了最强钉子户,拒不搬迁,因此让新来的县长给记恨上。
从那之后,一把手就不着余力开始调查他,纵然他手段再高明,还是被他马仔给出卖了,直到1996年的那场两地联合扫黑,直接把他给扫进去了。
陈才有必要提点他一下:“苏伯伯,你现在是跟公家谈收购《丽园家居用品》衣架厂对吧,明年县长退休,从省里调来一个姓徐的,他会提出整改汽车客运总站,到时候你要大力配合他的工作,包括厂区土地转让。”
苏有才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摩托车远去的尾灯,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竟然连县长的调任都一清二楚,如果是真的,更加证明了他那个军区的老头,身份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