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餐桌前，像是中风一样，只有眼睛还能自由控制，正不断朝着苏泽这边瞥来。
可因为角度问题，他完全看不到控制住他的人，究竟是谁……
“噫……半神不是都长得很好看吗，这胡子拉碴的大叔，也是半神？”祁小野蹙眉吐槽了句。
“他只是想低调一些，毕竟，他们是隐藏在暗处的猎犬，要是因为某些高调的举动，被猎物反过来关注到，对他们不利。”白芙轻笑着，给出了最精准的解释。
这也是镜中男每次出现，都用虚假外貌的原因。
他在尽量低调，减少自己的真实信息暴露，这样想要反向溯源，找到他的真身就会困难许多。
眼前的克劳福德，如果只是暴露一个名字，苏泽说不准真会找不到他。
但先前池知鸢给出的信息太详细，那就另当别论了。
苏泽瞬息间就能锁定克劳福德的位置。
链接天赋毕竟是神话级，足足高出一个生命层次的力量。
就算克劳福德是半神之躯，或许拥有强大的底牌，也难以抵抗苏泽的力量侵蚀……
“呃……”在主殿内安静了片刻后，南兮忍不住小声问，“我们就这么站着吗？”
“不是，我正在拷问他。”苏泽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他其实一直在和克劳福德对话，想从克劳福德身上获得更多的情报。
“这些人也都被控制住了吧……”
祁小野在殿内踱步，停在一个女仆面前，伸手在对方眼睛前晃了一下，没什么反应。
步入神话级的链接能力，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属性。
如果是单方面控制某个目标，则有一定的消耗。
就像是硬盘的储存空间一样，越是厉害的角色，所消耗的空间越多，生命力孱弱的角色则反之。
像周围那些仆人，几乎消耗不了什么储存空间。
而克劳福德这样的上位超凡，则消耗巨大。
这家伙比一般的上位超凡要厉害，必然是掌握了不俗的言灵术……
“问出些什么了？”等了片刻，白芙的声音在苏泽脑海中传来。
“恩……”苏泽同样在脑海中回答，“之前用来袭杀你的空间，是他拿出来的，不过他好像也不知道另外两人的具体信息，他们只是在隐秘会的域外空间见面。”
“原来如此。”白芙眼眸眨动。
“问完话，我打算杀了他，但感觉他还有一些拷问的价值，这让我有些为难……”苏泽带着笑意，故作纠结的说。
“你想问什么？”白芙一笑。
她何等聪明，苏泽这其实是在向她讨教。
先前池知鸢在那儿耿直的分享情报时，她忍不住插嘴反驳池知鸢的观点，暴露了她知晓不少隐秘的事实。
当然，反过来说，她既然开口了，自是不打算隐瞒那一部分内容。
“我在问他，为什么要接受古神殿的指引，他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苏泽先试着问出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准，但我想，他们一定各有目的，有些半神屈服于古神殿，或许是如池知鸢所说，成为真神，但有些可能是为了其他目的。”
白芙这次实诚敞亮许多，径自道出她所知晓的内容：“另外，我可以很确定，创造这场灾变的神只，其实和所有的半神，原本都是对抗的关系，只不过一部分半神畏惧于神只力量，选择臣服，以讨好神只，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显然，接受古神殿指引的家伙，就是臣服的一批，而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半神，就是我和南兮这样的人。”
轮到苏泽在心头感叹原来如此了。
白芙还又清冷的补充：“我能得到这些信息，只是因为在力量变强后，得到了些原本就属于我自己的记忆碎片，换而言之，其实每个半神之躯，原本都知晓这场灾变的真相，只是大家都遗忘了。”
“当然，除却特殊情况，没有谁会主动遗忘过去，造成我们失去记忆和力量的……就是创造灾变的真神。”
“这是两种力量的对抗，那位真神对抗我们所有的半神，祂抹去了我们的一切，并开启了这场游戏，只是，半神们也有各自的手段，所以或多或少的保留了一些东西，力量或者记忆都是这么来的。”
她知道的隐秘果然多……苏泽心头感叹，同时不由得问：“那……神只呢？祂莫非也变成了某个普通人，行走在这世间？”
白芙眼眸微动，若有所思的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以后实力增长，我能记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