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代理人,并非本体。”
槐天裴没有装腔作势的意思,坦然道:“若是真对上祂的本体,我扛不住那一击。”
武人摸着脑袋在屋内转了一圈,突然兴奋起来:
“你既然跟祂交手过那正好,快跟我说说那巨兽到底有何手段,也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槐天裴掀开身前砂锅,往里撒了一把药材,而后才不紧不慢道:
“那个蠢货看似神异,实则弱点很明显。”
……
……
孟铁衣的心情很复杂。
他是玉门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以说是亲身经历了玉门如何兴盛至如今,也是亲眼见证了玉门政策的演变。
他本不愿看见左宣辽因为当年那场祸乱而让玉门上下离心,所以才会做出与山海众搭上关系,想着利用山海众祸乱能让玉门重新回到当年那个上下一心的岁月。
可惜齐言的到来三句话打碎了他的奋斗梦。
他意识到玉门遭遇的劫难已经不是他一个老东西能左右的,再加上年赠予他的那张图纸,让他忍不住沉浸其中,不问世事。
但意外之所以被叫做意外,就是因为它的到来总是那么突然。
一群说好听点叫武德充沛,说难听点叫愣头青的武人强行闯入铸剑坊,吓得杜遥夜连声尖叫,成功让孟铁衣从图纸上收回注意力。
当他来到院子中,看见头顶倒悬的双城。
即便是以他打过仗,开过店,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和大落,也忍不住呆了几秒。
“孟坊主,没时间惊讶了!”
武人们七嘴八舌的声音让孟铁衣回过神。
“孟坊主,左将军做得太过分了,他分明是不信任咱们武人!”
“那些百姓不让参与也就罢了,他们本身也没有能力,但咱们武人哪里就比当兵的差?”
“想当年玉门尚未安定时,那些流寇可都是咱们武人跟当兵的一起打跑的,这玉门外的大漠中,埋藏了多少先贤的尸骨,结果现在姓左的一句话就将咱们给排除在外了?”
孟铁衣听着有些无奈。
这些抱怨,又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
但有时候,形势比人强。
“孟坊主,你为什么不说话?”有一个武人质问道,“难道你也背叛了吗?”
孟铁衣听到这话瞪了那人一眼,后者顿时一缩脖子老实下去。
“各位稍安勿躁。”孟铁衣吸了口气缓缓道,“这次事件中的细节我孟某人有幸也多少知晓一二,我只能说,有些事情我们确实很难起到作用。
左将军的态度我同样不喜,但也请大家不要冲动,难道当年先贤为了玉门奋战时,就可以无视左将军的命令随意行动吗?”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
见大家都再认真思考,他才继续道:
“我会找机会与左将军见一面,为大家讨个说法,但如果大家因为冲动而闹出其他乱子,如果面对玉门的危机我们无法上下一心,即便这一战赢了,玉门也是输了。
各位愿意来我的铸剑坊议事,也都是认可了我孟某人,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各位所托!”
说完,孟铁衣大步向远门走去。
院子内的武人齐刷刷让开道路。
正当孟铁衣准备推门时,院门却被人在外面被人一把打开。
“好消息,我知道那尊巨兽的弱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