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鲤自言自语的威胁着空气,脚步越来越快。
直到脚下地势放缓,他终于隐隐约约看见山顶,也看见那座雪景中朦胧可见的亭子。
亭内有人,正对他招手。
老鲤咬牙继续上前,双脚在皑皑白雪中踩出一连串的‘咯咯’声,也成为了这山间唯一的声音。
等他好不容易走完最后一段路,抵达亭子中,却发现这里什么人也没有。
“搞毛线?”老鲤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喂,你还在吗?”
“我在。”
一名女子的回答在老鲤耳畔响起,却仍未见其人。
“这里是哪?”老鲤又问道。
“行山止境,换言之,就是山顶。”
“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反了,是你让我来的。”
“我?”
老鲤心中一阵茫然,而后他便听见了自己开口说话:
“是了,是我让你来的,我想找你叙旧。”
“手谈一局?”
“不了,没有悬念,算不得乐趣。”
“哎呀,这么看不起我?”
女子发出一阵轻笑,笑声在老鲤耳边回荡,却仍看不见她的身影。
老鲤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然成为一名旁观者。
有人借他的口说道:“我来此,是送你一件薄礼,此物黑白一对,你挑一只,另一只,我便自己留着了。”
女子发出一声鼻音,似乎在犹豫什么。
老鲤不等女子做出选择,再次开口道:
“你看出来了,这并不意外,我能骗得过其他人,却骗不过你。”
“既然知晓,为何还要这样做?”女子问道,“你就不怕满盘皆输?”
“我有种预感,待此局势成之际,会有变数出现,我注定不会赢……但,也不会输。”
“变数?”
“一只归乡的狼。”
“……”
老鲤正听到关键,耳边毫无征兆响起一阵惊雷,且雷声一声大过一声。
他身子一个哆嗦,被雷声震得从桌子上撑起身,愕然发现自己已经从梦中苏醒,仍旧身处梁府的客房内。
眼前茶壶早已冰凉,屋外雷声滚滚,天空亮如白昼。
老鲤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漫天雷霆,心情复杂道:
“好诡异的一番经历,多亏了这漫天雷霆将我唤醒,只是……看这架势怎么感觉还不如让我一人涉险,总好过整个尚蜀遭难吧。”
他叹息一声,扭头准备收好匣子,然后去找梁洵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可是这一转身,老鲤身形陡然僵住。
桌面上只有那壶冰凉的茶水,哪里还有匣子的踪影?
“搞毛线……”
老鲤有些牙疼,从怀中摸出另一个匣子:“这梁府是蜂窝煤吗?齐言能进来也就算了,怎么其他小贼也能随意进出?
幸亏我老鲤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晓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条道理。”
他检查了一番真正的匣子,确定无误后,连忙将其重新收入怀中,转身准备去推门。
可不等他走到门前,诡异的困意陡然袭上心头。
“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