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再过一会他们就该按捺不住来找我了。”
齐言伸了个懒腰,抬手拿过桌上的热水壶,提壶灌了两口水。
随后他抹了下嘴巴,笑呵呵道:
“咱们折腾再多,最终成果也要从联合会那些人身上验收啊。”
“呵呵,不是咱们,是我。”
博士不屑的嗤笑:“你这次玩得开心了,把活都交给我干,你就负责在外边撒欢救救火。
这些天我参加了几场宴会,也接触到不少联合会董事成员,发现这些家伙真有意思。”
“怎么说?”齐言捧哏道。
博士:“他们问我,治疗感染者利润高吗?”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博士止住笑声,继续道:
“然后我就反问,他们当初以骑士扈从的身份选择反抗骑士贵族阶级,是为了利润吗?
当时就有好多人变了脸色,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但也有些人继续笑着跟我说,他们当初可是为了伟大的反抗主义,如果不反抗,他们就要被骑士贵族阶级压迫至死。
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你看,如今联合会的商人们高高在上,坐看骑士贵族阶级和感染者在赛场上打死打活,他们还叫来一大群平民围观,可谓是风水轮流转。
这种现象在这片大地上都算是一种奇观了。”
“就那样吧。”齐言反驳,“我倒觉得感染者闷头反抗骑士贵族阶级,反抗平民,反而把反抗联合会的事情交给他人处理,这才叫奇观。”
“这就是那些商人的高明之处嘛。”
博士咂咂嘴,抢过齐言手中水壶灌了一口,笑嘻嘻道:“你去过莱塔尼亚,你知道那边是贵族坐看平民和感染者打架,但这种情况一旦有人觉醒,将平民和感染者整合到一起,挨揍的就轮到贵族了。
卡西米尔就不一样喽,骑士贵族,平民,感染者,三方打来打去,根本打不到联合会身上。”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你准备怎么干吧!”齐言开门见山。
博士连连摇头:
“惹不起,这可不是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事情,这段时间无胄盟天天上街逮着老太太扶,从这边扶到那边,然后又扶回来。
老太太上街买个菜,回家一看终端,妈耶,步数好几万!
但有什么用吗?没有用,无胄盟还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反观商人们,随手漏点牙缝里的残渣,经媒体一报到,人人歌功颂德。”
“真贱啊,这些人。”齐言彻底化身捧哏达人。
“贱吗?我觉得不贱。”博士将水壶递过去,“联合会又没杀人放火,人家位高权重底蕴深厚,凭什么不能拿更多的资源?
反倒联合会还养活了不少人呢,你猜猜联合会一倒台,卡西米尔多少人要饿死。”
“这么说,联合会倒成好人了?”齐言喝水差点呛到。
“那不可能,好人永远是被压迫的那一方。”博士即答道。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
“得嘞,还是贱啊。”
笑声过后,博士叹息一声,幽幽道:
“还是要反抗的啊,联合会毕竟弄出零号地块这种东西,他们不滥杀,但他们弄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这就要靠你了,我一出手,联合会就彻底消失了。”
齐言倒了倒空水壶,随手丢到一边:“小乱怡情,大乱成灾。”
“总是要有牺牲的。”博士叹息。
“让坏人死就不算牺牲了,那是正义。”
“关键特么的谁才是坏人呀?”
“不是好人的家伙,自然就是坏人咯。”
齐言耸肩,站起身拍了拍阿米娅的小脑袋,挥手与屋内众人告别,施施然离开。
博士也起身,揉了揉自己被齐言打疼的脸:
“砾小姐,能帮我去拿点冰块吗?”
“……好。”
砾转身离开。
屋内,只留下博士与阿米娅。
博士看着阿米娅,温和道: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阿米娅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终,她只是放下怀中一直抱着的文件,走过去将齐言丢开的空水壶捡起:
“水喝光了,我去帮博士重新接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