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与费司寅一同来到距离正道盟总坛不远的一处别院。
极恶邪魔和十三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白铁骑看到费司寅平安归来,顿时喜出望外。
“少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让各位担心了,抱歉,我事先没有告知你们。”
“下不为例!”
其他十三郎也纷纷上前问候,费司寅心中的郁结,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虽然极恶魔尊保证了公子的安全,但……”
白铁骑想起极恶邪魔那令人胆寒的魔威,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李安不禁莞尔,极恶邪魔的保证,有时候比威胁更可怕。
就在费司寅与十三郎叙旧之时,极恶邪魔将李安叫到了一旁。
他那隐藏在白色面具后的双眼,锐利地扫视着李安。
“费司寅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你究竟得到了什么?”
“我只是想办法,赢得了他的信任。”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就算有我和十三郎在场,你也能做到这一点。”
极恶邪魔与李安一路同行,早已将李安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我发现你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更加深邃了。莫非,你的武功又有精进?”
“略有小成。”
李安并没有说出自己已经将《悲天剑法》修炼至十二重大圆满之境,只是含糊其辞地带过。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瞒过极恶邪魔,也不想完全瞒过他。
“看来,我的武功已经落后于你了。下次再交手,我恐怕要输了。”极恶邪魔笑着说道。
“除了魔尊您,我谁也赢不了。”
“哦?为何?”
“因为,您是极恶邪魔。”
极恶邪魔闻言,哈哈大笑。
当天下午,费司寅找到了李安。
他已经制定了一个计划,一个极其危险的计划。
“我要以身犯险,引蛇出洞。”
他这次是豁出去了。
“我会放出消息,说我掌握了席官秋的罪证,并且要将此事禀报给盟主。这样一来,席官秋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我灭口。”
黑杀首领已死,费司寅又去了白夜谷,还杀了六郎,种种迹象表明,他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席官秋的罪证。
“他必须尽快除掉我,但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找到合适的帮手。所以,他要么亲自出手,要么派他最信任的人来。”
“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他一定会派能杀了我的人来,甚至,他可能会亲自出手。”
“那你为什么还要冒险?”
“因为,他们忽略了一个人。”
“谁?”
“你,剑无极。他们绝对想不到,你会帮我。”
费司寅看着李安,问道:
“你愿意帮我吗?”
“我答应你。”
李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让费司寅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不提任何条件?现在,你就算狮子大开口,我也只能答应你。”
“我只想,将来能和你好好握一次手。”
费司寅闻言,心中一震。
患难见真情,此刻李安的帮助,比任何灵丹妙药,任何奇珍异宝,都更加珍贵。
李安找到极恶邪魔,将费司寅的计划告诉了他。
“你不能去。”极恶邪魔说道。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你是担心我?”
“不,我是担心我自己。你我一同出来,你却死在了正道盟总坛,我该如何向教主交代?”
李安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父亲已经严令禁止他再杀魔尊,如果极恶邪魔死在这里,他该如何向父亲解释?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也好。”
“这场战斗,不是我们的战斗,没必要以身犯险。”
极恶邪魔闻言,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越是遇到强敌,就越是兴奋。
回到房间后,李安将缠绕在剑柄上的极品天蚕丝,分别缠绕在心脏、脖子、腹部以及四肢等要害部位,然后又穿上了血天道魔赠予的护身宝衣。
他盘膝而坐,静静地调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夜深人静,李安突然睁开了双眼。
是《天魔护身功》将他惊醒。
这门功法,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剧烈地波动,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李安心中一凛。
“来了!”
他知道,来者实力非同小可,甚至有可能超越了席官秋。
与李安同住一室的极恶邪魔,也睁开了双眼。
“你感觉到了?”
“嗯。”
“走吧。”
两人戴上面具,朝着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走去。
那正是费司寅所在的院落。
“轰!”
“哗啦——”
伴随着一阵巨响,院墙和窗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轰碎,费司寅和十三郎狼狈地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缓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身穿一袭白衣,长须及胸,脸上和手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他的双眼,却如同鹰隼般锐利,令人不寒而栗。
老者的手中,拖着一具尸体,鲜血顺着尸体滴落在地,染红了地面。
“嗖——”
老者随手一甩,将尸体扔到院落中央。
那正是十三郎中的老三。
看到同伴惨死,十三郎们怒火中烧,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老者的剑法,实在太过可怕,他们根本没有把握战胜他。
“你是何人?”
白铁骑强压着怒火,问道。
此人并非席官秋,他的年纪比席官秋更大,气息也更加强大。
“你又是何人?”
老者反问道,声音低沉而浑厚,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正道盟十三郎之首,白铁骑。”
“过来。”
白铁骑自然不会听他的话。
“胆小鬼,也配统领十三郎?”
白铁骑脸色铁青,但他并没有被老者的激将法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