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晌午了,忙碌的农人来到地头,有专人用担子挑来饭菜,准备开饭。
这是大家最期盼的时候了。
从被雇佣来给辛姑娘种田开始,中午这顿饭就是最扎实的,不但米面管够,还有肉。
“肖二叔,你还忙什么呢,吃了饭再干啊。”有人冲地里蹲着的一人喊。
“这几棵藤好像有问题。”地里的人蹲着没动。
辛柚和贺清宵本来要回庄子里了,听到藤有问题,抬脚走了过去。
“藤有什么问题?”
被称为肖二叔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农,见辛柚过来忙指了指那一片藤叶:“辛姑娘您看,这几棵藤叶子都枯了,叶上还有斑点,像是虫害啊。”
在辛柚印象里,肖二叔是个闷头做事的老农,话不多,干活很利落。
她定定看了肖二叔一眼,半蹲下去:“叶子枯了?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寒芒闪现,肖二叔藏在衣袖中的匕首露出,直刺辛柚心口。
他的动作又快又稳,出手果断狠辣,再无一丝老农的憨厚木讷。
这样的距离,这样突然的刺杀,就算是高手也很难躲过。而辛柚却像早有准备,在对方匕首才亮出来的一瞬就地一滚避开袭击。
不等她站起,肖二叔就被贺清宵挡住了。
这番变故来得太快,雇农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保持着原来或端碗或打饭的姿势。
千风与平安身形如影,冲过去一人挡在辛柚面前,一人去助贺清宵。
肖二叔动作一顿,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贺清宵面色微变,却来不及阻止了。
直到肖二叔倒下去,雇农们这才发出惊呼。
一个年轻雇农跑过来,神色惊慌,不敢靠前:“肖二叔!”
平安俯身检查一番,确定人已气绝身亡。
“辛姑娘,您没事吧?”白英冲过来。
“没事。”辛柚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对白英道,“先把雇农都聚到一起暂时控制起来吧。”
她在躲开的瞬间感觉到了如实质的杀气,肖二叔必然是精心培养出的杀手。
“是。”白英应了,低声提醒,“辛姑娘,咱们带了不到六十人,虽然管住这些雇农没问题,可庄子这么大,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情况……”
甚至这能调动衙役的当地官府可不可靠,都是未知。
“嗯。先管住这些人再说。”
白英匆匆去召集人手。
贺清宵示意那年轻人过来,指着肖二叔的尸体问:“你们是叔侄?”
年轻人忙道:“肖二叔是小民的邻居,早年娶过媳妇病死了,就没再娶,一直是一个人过……”
“他真的是你邻居?”
年轻人吓得跪下来,指天发誓:“小民绝不敢对大人撒谎啊!”
贺清宵半蹲下来,伸手碰触肖二叔的脸。
年轻人离得近,以为是试探肖二叔鼻息,却突然瞳孔一震。
在他视线里,肖二叔的脸皮被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揭起。
年轻人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后退,等肖二叔整张脸皮被揭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尖叫声一停,整个人仿佛被术法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