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安海域。
一艘豪华游轮在海上肆意徜徉。
路易斯坐在轮椅上,还不忘纸醉金迷,在女人堆里声色犬马。
黑手党豢养的女奴在华丽的宴会厅尽情歌舞,以此讨好和献媚来往贵宾。
这是一场游轮宴会。
路易斯回了西西里岛就心血来潮坐上游轮,邀请了欧洲各大家族和势力,能来的基本交情都还不错。
名流云集,大佬聚会。
谈笑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最万众瞩目的是一张俊美冷漠的东方面孔。
他孤僻地坐在主座上,自成一方天地。
没人知道敢打扰,也没人敢忽视。
路易斯推拒了旁人的敬酒,转头看见神情淡漠的纪遇深,坐着轮椅过去了。
途中还拿了一杯酒。
“纪总,这接风宴还满意吗?喝一杯?”
纪遇深没有接,冷寒的黑眸看着他。
路易斯一脸扫兴地切了声,他也不是卑躬屈膝的主儿,不耐烦捧他那张臭脸。
“我不就是让人抓ken那小崽子么,你老给我摆着一张臭脸是几个意思?”
事先谈好的合作谈崩了,就因为那小崽子!
嘿!
他就不明白了!
“纪遇深,我抓那小崽子不也是给你出气嘛,他可是你前妻和ken苟合生下的孽种啊,你就不觉得膈应的慌吗?”
“ken可是害死了你老婆啊!”
路易斯红口白牙地颠倒黑白,一张嘴里掺的都是水分。
他绝口不提自己抓西蒙的目的是为了要挟霍缙川,反而打着为纪遇深着想的旗号。
更不提借着为纪遇深接风的名义,弄了一群重量级的社会名流,当做人质。
算计着让霍缙川投鼠忌器。
就挺无耻的。
纪遇深冷眼扫过他。
“你太聒噪了!”
“再敢来我面前嚷嚷,寰宇旗下跟你所有的合作全部终止!”
说完抬腿离开了宴会厅,也不管路易斯难看至极的脸色。
这时,有人过来触霉头。
“教父,亚瑟那边失手了。”
路易斯怒极,摔了手里被拒的酒杯,毫不留情地斥责,“没用的东西!”
就这样的废物,还想取代凯撒!
跟在他手下六年了,办的事就没几件让他满意的!
人都到手了还能弄丢,蠢死了!
不过,想到亚瑟除了顾时宴那个乱咬的疯子,路易斯心情勉强好了些。
“去,派人去帮帮他。”
“是。”
纪遇深径直来到甲板上吹风,海上腥咸的风又湿又暖,却吹不走他心底的阴霾。
胸腔下,一颗心早已鲜血淋漓。
“纪总。”
齐柏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
“我们的人刚才传讯,已经抓住ken的儿子了,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一起抓住了。”
他们请了最熟悉这一带的雇佣兵,在丛林里找个女人和孩子是最容易不过的。
纪遇深淡淡地嗯了声,没什么表情。
甚至还有不易察觉的厌恶。
“直接还给姓霍的。”
他厌恶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可那是他亏欠的爱人留在人世的遗物。
他无法袖手旁观。
齐柏自然理解老板复杂的感情。
三年婚姻,到如今,只剩一片唏嘘。
七年的时光,足以泯灭一切,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也磨灭在岁月长河中。
不管是帝都,还是海市……
他们大都遗忘了郑媗这个人。
可她却在纪总的心里深深扎了根,随着日久年深,扎的越深。
一旦拔出来,就是痛不欲生。
人生的际遇总那么神奇。
纪总和太太的孩子没保住,可偏偏,太太被迫给别的男人生了两个孩子。
孩子,就是扎在纪总心头的一根刺。
“那个叫罗塞拉的女人怎么办?”
齐柏想了想,请示。
纪遇深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十年过去,婚戒早就染上岁月的痕迹。
一如他,十年华发。
“听说顾时宴见过她?”
齐柏愣了愣,似乎想起某些荒诞的事,肉眼可见的无奈。
“是,在金球奖那晚,顾总应该是又动了找替身的念头。”
“您知道的,他不满意那群女人空有相似的外貌,而没有内在的才华,胁迫那个女人去整容……”
“郑家已经是群魔乱舞了……”
那场面,任谁看了都满身鸡皮疙瘩。
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瘆人!
“那个女人就送给顾时宴吧。”
纪遇深轻飘飘道,他怎么能不成全顾时宴呢,郑家鸡飞狗跳的生活可不能停止!
伤害郑媗的,就该得到报应!
包括他。
齐柏表情有些奇怪,忐忑着出言提醒,“纪总,您忘了,顾总出车祸了。”
说是死了,他也不敢信啊!
纪遇深仿佛才想起般,拍了拍脑袋。
“是,顾时宴死了。”
他紧皱眉头,“把那女人留下,替顾时宴完成他的心愿!”
郑家似乎很久没有注入新鲜血液了。
“是。”
“等等。”
也就那一刻,纪遇深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把人带过来,给我瞧瞧。”
他倒要看看,气质究竟有多像!
如果郑媗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