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猴精猴精的,心里门儿清他是在生顾时宴的气,心里想八卦,偏要装作不清楚!
就像那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
沈牧也不兜圈子了,没好气地质问他:“你给你那小情人的vogue十月刊封面,是抢我的知道吗?”
顾时宴不置可否地点头,反问道:“你要纡尊降贵去拍杂志?”
沈牧声音猛然提高几个度:“那是我许给江阑挽的,她跟了我一年,就求了我这么一件事,就差签合同了,结果被你给撬走了,我他妈的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见她!”
他当初信誓旦旦地跟江阑挽保证,结果啪啪打脸,脸都肿成猪头了!
“宴哥,牧哥好不容易收心……”
顾时宴置若罔闻地推倒面前的牌,脸上没什么情绪:“胡了,十三幺!”
“顾时宴……”
“那是补偿费。”
男人的眉眼多情,嘴角还勾着笑,声音却是淡漠的,细品之下,还有深入骨髓的凉薄。
说好听点是补偿,说难听点就是嫖资。
沈牧惊愣住,“不是才一星期么,那个叫向什么之的……”
身旁立刻有人提醒他:“向之婧。”
沈牧有些心烦意乱:“叫什么不重要。”
这两年,顾时宴的身边迎来送往,刚开始还能记住一两个女人的名字,后来更换的勤了,对那些注定是过客的女人的名字更是懒得费工夫!
沈牧惊疑:“这次厌弃的原因是什么?”
纪遇深轻描淡写地回答:“长得丑,皮肤黑,眼睛不够剔透,还管的宽。”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你那是什么眼神?林黛玉附体了?凉凄凄的,怪瘆人的。”
顾时宴对上沈牧的眼神,只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总不能被他气到伤心欲绝、兔死狐悲了,应该不至于,吧?
“沈牧,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改天赔给江阑挽,想要什么自己提!”
怪他事先没打听好,他打声招呼杂志社那边就给了,合同都签了。
至于沈牧这边,时尚芭莎整年的封面模特,不知道够不够?
沈牧恍若没听到一样,试探地看着他:“那你当初看上她什么了?”
在他嘴里一无是处的女人肯定有别的地方吸引住他了,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心里隐隐有个答案,或许……
顾时宴认真地想了想,随口道:“声音吧,似曾相识,却不够清脆悦耳。”
也正是因着这个声音,他还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毕竟,他工作疲累之时,虽然厌烦看到那张脸,却可以闭上眼睛听人说话,正好解解乏。
霎时间,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啪嗒”
尚越手中的牌一个没拿稳,掉在了桌面上,麻将的碰撞声格外刺耳,打破了一室沉默。
顾时宴若有所思地环视一圈,神情极为诧异,“你们都怎么了,脸色这么怪?”
他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啊!
虽然他是渣了点,但一直都这样,他们也该习惯了啊!
一群人噤若寒蝉,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知情人。
顾时宴口中向之婧不具备的那些条件,有人完全符合,长得漂亮,一身的冷白皮,琥珀色的眼珠晶莹剔透,性格又冷淡疏离。
而那人更拥有着和向之婧类似的声音,却比她多了几分清脆悦耳。
或者说,那人才是正主。
沈牧收敛好复杂的情绪,抬眸对上尚越恍惚的面容,他知道,尚越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愧疚难安。
可事已至此,早已面目全非。
岁月太过残忍,没有留给任何人可回首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