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有些茫然,见那路边有人匆匆走过,便唤了一声:“老人家,麻烦问个事,这家酒坊,什么时候关门的?之前不是李二叔在开吗?”
老人家看向了那门窗紧闭的地方,回忆了一下后道:“早就关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前不是李老二在看吗,后来他儿子经手,就没开下去,人也走了。”
“走了?”
老人家看了一眼一旁的官兵。
陈长生道:“老人家直言就是。”
老人家见那官兵偏过头去,这才微微点头,随即道:“这不是当初裕王进城,躲难去了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说不定在外面发展的好,就不回来了。”
“这样,吗……”
陈长生呢喃了一声,放下了手来。
老人家虚起眸子看向他,却道:“诶,我怎么瞧着你很眼熟呢,好像什么时候见过。”
陈长生笑了笑,说道:“往年在青山城住过一段时间。”
老人家摇了摇头,却道:“有些记不起来了,你姓什么?叫什么名?之前住哪条街哪个巷子?”
陈长生如一回答。
可当老人家听到那‘陈长生’的名字时,却是死活都没有印象。
“唉,老了……”
老人家却道:“想不起来了。”
陈长生回以一笑,只道:“总会想起来的,不都是偶然之间吗。”
“是是是……”
阔别了这位老人家。
便进了那船风巷子。
巷子里打理的很是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无论是地上的青苔还是墙上起的白霜都没见有。
怎么还焕然一新了呢。
不过好在,院子里面没什么变化。
陈长生从袖里拿出了钥匙,试着开锁,可到头来,却是对不上,这才反应过来,锁已经换掉了。
他算了算,随即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有人借住。
强开了锁,进了门。
那位将士将马儿拴在那树上后便告辞离去了。
陈长生坐在了那摇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晃了晃,低头看去。
摇椅是换过的,新的,好像没用过多久,区别在于,他坐下过后,这摇椅没有咯吱咯吱的响的。
这儿好像什么都好。
记忆中是这样的。
但如今回来,却是空荡荡,让人怎么也好不起来。
新旧更替,总是如此,总是要荒废一段时间。
等这天下太平,这些驿站小店又会重新开业,到时候又是不一样的格局,令人期盼。
路上山匪也有,但是规模都不大。
如今路上少了些开店的铺子,这乱世之下,城外歇脚的客栈驿站都不敢再开了,一来是赔本,二来是凶人太多了,官兵闹事,再加上山匪颇多,一不小心就会惹来杀生之祸。
走了不知多久的路,陈长生不知在那官道边上看到了多少破败的驿站、小店,没了生气,如今只是似破庙一般,成为了过往的人偶尔歇脚的地方,零星可见那里面还有一团团熄灭的火堆。
唔……
不过回忆起来,似乎当初的陈长生,也不自在。
但说起赵玉清,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
说起来就瓜葛颇多,而如今的陈长生却是连最为寻常的修行都还有些没搞明白,更别说收徒弟了,误人子弟还差不多。
论起本事而言,赵玉清可是前辈。
无外乎只是三两个有些武艺的人拦路打劫,没什么规模,专门挑的都是一些落单的人下手。
这也得益于裕王这么多年来打击山匪盗贼,这里面出力最多的则是南燕门,这群人总是在暗地里维护着这世道中不起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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