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是受的住痛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祁煜甚至早已习惯到麻木,哪怕在那种无聊的酒会上站上一整晚,他都可以忍住双腿的刺痛,站的笔直又帅气。
甚至潮汐逆流之日时,他身先士卒的以虚弱之躯与人类军团厮杀!
哪怕看着无数族人或死或伤,他都没有这么……
崩溃过……
那一夜,除了翻涌不息的大海,恐怕没人知道。
利莫里亚年幼的海神,曾为了心爱之人无声且崩溃的痛哭过……
熟睡中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曾回来过,自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抹掉了一切他曾回来过的痕迹。
而我却在第二天醒来时,觉得嘴里有些腥甜。
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半夜睡着时又咳血了,根本没在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似乎比之前精神了一些,就连食欲也恢复了一点。
再去实验室的时候,罗素看着我一脸的沉寂。
——还要继续吗?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要不,我跟国王……
我摇了摇头。
那个人如今已经病态的有些疯狂了,只要我按时的来,他就会如约定一般放任祁煜行动。
如果他知道我已经撑不住了,会做出什么,谁都不好说。
毕竟,你怎么跟一个濒死的疯子讲道理呢?
——他还有多久的时间?
罗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坎贝尔的关系,所以国王虽然用他但并没有那么信任他。
——那你们呢?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怎么,想通了,打算站在我们这边?
我沉默了一会,突然问。
——佩蒂怎么样了?
——你都这样了,还有闲心管别人家的事呢?
——她不是别人。
——就因为她也是人鱼?还是你爱屋及乌?
罗素语带嘲讽,可是手下的动作却是少有的轻柔。
——我以为你懂的……
我有些难受的垂下眸子,他抽血的手停顿了片刻后,叹了口气。
——说实话,自打跟你混在一起,我现在经常搞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我没说话,而罗素则拔了针头,将我满是针眼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你还没跟你的小鱼和解吗?我听说他都住到卡佩家里去了,下一步是不是要结婚了?
我依旧沉默。
罗素将血液导入培养皿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挺无趣的,真不知道那条人鱼为什么会喜欢你。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缔结了契约,他就会永远属于你了?
——契约这种东西,既然能缔结自然也能解开,还是别太仔细的好!
我叹了口气。
——你今天的话真多……
——我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更正一点,我从来都不曾期望过谁会属于我……
——曾经……或者说,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只不过是希望他能自由自在的活着。
——好了吗?我可以回去了吗?
罗素被我怼的一怔,却在我要转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把我拉住了。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