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村长被人打了?”
李阳顿时提高声音,神色难看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谁打的村长?”
李小牛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快速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下雨,搞的不少水田都没水了嘛!”
“为了不让稻谷晒死,村长就和大家伙商议,去上平塘开凿放水,结果好死不死的,咱们下面的上周村也没水,也把主意打到了上坪塘上。”
“塘里的水有限,咱们自己村用都不够,哪里还有上周村的份,结果他们仗着是我们的主村,就给我们施压,要求水先就着他们用。”
“我们不同意,自然就闹了起来,村长过来劝架,结果上周村的人却打了村长,还说我们村再敢不同意,就把咱们村的电线都扯了,让我们连电都没得用。”
“我们哪能忍下这口气,所以我们今天打算好了,要跟他们上周村的人死磕到底!”
此时,村里的老老少少全都拿着棍子镰刀锄头啥的,浩浩荡荡的朝着后山上平塘走去。
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恨之色,浑身杀气冲冲。
“桃酒村不是独立村吗?什么时候又有了主村啊?”站在李阳身旁的阮红英,疑惑的问道。
“哎,都合并了!”李小牛冷哼一声,满脸怨气道:
“大概是五年前吧!咱们县里头来了个女县长,然后就出台了一个农村合并政策,要把人口在五百人以下的村子,全部都合到五百人以上的村里去。”
“咱们桃酒村就被合到了上周村那边,成了他们的下属自然村。”
“可咱们村和上周村世代不对付,如今合到他们的手下去,那可不就被欺负死了嘛!”
阮红英被关在石头村那么多年,对于这些政策自然是不了解的,但听到的话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不对呀!我记得咱们村有七八百常住人口啊?就算是要合村,也应该是咱们村为主村吧?”
“怎么会把咱们村河道上周村去?”
“这事还是拜李洪山所赐。”李阳苦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原本咱们村确实有资格划为主村,但是李洪山脑子有病,上赶着给人家当狗,就把咱们村主村权让出去了。”
上周村其实就是山脚下的那个村,和桃酒村一上一下,占据着整座青龙山。
上周村的运气好,国家修建省道公路的时候,恰好修到了他们村里过。
不少人家都成了拆迁户,虽然农村的房子没有城里那么值钱,但拆迁到的人家,多多少少还是赚到了不少的。
所以上周村就这么富起来了。
上周村和桃酒村向来不对付,要论其根源,那都能从上百年前开始说起。
那时候国家贫困,也没有什么高产的杂交水稻,农村靠着种田赚点口粮,可谓是千难万难。
而他们的一代又是多山少地,耕田少得可怜,只能大家到处去开荒,可即便如此,能够开成土地的依旧是少数。
上周村和桃酒村相邻,所以耕田很多也相邻,俗话说的好,远的香近的臭。
两方靠的越近,能够计较的鸡毛蒜皮就越多。
也许是为了一口田水,也许是为了几米田地,反正从最早的磕磕碰碰,到后来不断上升成两村之间的矛盾。
中间究竟经历了多少,早已无人记得。
反正到现在,两个村子势如水火,年年都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