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所说的有心人,并非担心会传到新皇建明帝耳中,毕竟这一胎是在先帝驾崩前怀上的。
而是女儿这一胎,势必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
此时的宣平侯府,长宁郡主曹臻正端坐在临窗大炕上,屋内静谧无声,只有剪刀修剪梅枝的“咔咔”声不时响起。
她手中握着剪刀,专注地将梅瓶中多余的、看着不顺眼的枝丫一一剪下。
随后,她微微后仰身子,垂眸欣赏着炕桌上的梅瓶,缓声开口:“你是说,那个二嫁的女人怀了身孕?”
石妈妈躬身站在一旁,双手接过主子剪下来的废枝,恭敬地回答道:“秦家实在是安排不进人去……今日秦朗带着那个二嫁女人出门,上下马车时紧张得很,老奴猜测想必是怀上了。”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然后又接着说了一句:“曾经的吴太医不日前曾去过秦家,想必就是去诊喜脉的。”
曹臻站起身来,一旁候着的大丫环赶忙快步走来,扶着她的手引着她从台阶上走下来。
在房间中缓缓走了两圈后,曹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和那个贱人一样,肚子争气得很。”
石妈妈跟在主子身旁,轻声说:“若是让侯爷知道了……那可是宣平侯府的长孙。”
曹臻听闻掀起眼皮,冷冷地看着她,“贱人生的孽种,他秦朗非嫡非长!那个二嫁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也配得上宣平侯府?”
石妈妈垂眸,心中明白郡主说的是气话。若不是侯爷一心想让秦朗认祖归宗,郡主又怎会失了分寸。
想着去给那个二嫁女人立威,结果不仅没达到目的,还让定国公府的蒋五夫人给下了面子。
皇太后虽是曹家人,但在这盛京城中,没人会在明面上同蒋家硬碰硬。
再有就是这个二嫁女人,她身后有个兵部尚书的嫡亲哥哥,也不是轻易能动得了的。
想到这里,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狠决。
早知今日,就该早点解决那个二嫁女人!
就如同,解决那个贱人一般。
这时,一个小丫头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石妈妈连忙怒斥:“平日里教给你们的规矩呢?这里是宣平侯府,安宁郡主的院子,怎可这般失了规矩!”
小丫头战战兢兢,声音颤抖:“郡主,锦衣卫指挥使秦大人,提着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