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笙被她手指弄得头和脸痒痒的,从她身上直起腰身。
顾瑾初看着他泛红的眼底中少有的疲累感,不由得想到清晨一睁开眼,便见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就好似他刚刚进来时,也是这般的盯着她看,眸中却又是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顾瑾初没见过蒋五爷吃醉酒的模样,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醉态。
她抬手把他额前还有些潮湿的发丝拢了一下,端起解酒汤,轻声问他:“再不喝便凉了,我来喂你吧?”
见蒋五爷还是这般不说话,顾瑾初舀了勺醒酒汤,低头用唇珠试了试温度,才拿着勺子凑到了他的唇边。
蒋南笙张开嘴,却是只用她喂了一口。便低头就着她的手,把碗中的醒酒汤一股脑地喝光。
顾瑾初让丫环把碗收了下去,吩咐她们缓一会儿再摆晚膳。见大丫环应诺退出去后,她拿着手绢擦了擦他的唇边。
轻声说:“……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我扶着你去床上躺着吧?”
蒋五爷这般坐在罗汉床上还好,以他的身高半靠着都伸不开腿。这样同她挤在一起,看着就不是很舒服。
听到没有休息好,蒋南笙眸底变得幽深。他拉住顾瑾初伸过来的手,一只手护在她的腰间,渐渐收力按向自己。
另一只大掌勾起她的下巴,垂眸低头,凑了上去。
顾瑾初只觉得眼前光线一点点暗下来,鼻息全都是他唇齿间的酒香,是秋白露的味道。
蒋南笙吻得又深又重,呼吸都乱了节奏。她眼睫轻颤,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颈,把自己全身心的托付给他。
有些急促让人沉沦的吻,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几个鼻息便结束了。
蒋南笙停下来后,并未收回身,同她额头相抵,声音低沉嘶哑念着她的名字:“瑾初。”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清晨时他也是这般轻喃她的名字,听到她的回应后,紧绷的身躯才放松下来。
顾瑾初半仰着头,轻启的红唇印在他唇角,柔声轻应:“我在。”
果然,蒋南笙眉眼间变得舒展,搂着她平息了片刻之后,吩咐守在门下的下人端晚膳过来。
……
兰苑,正房的西次间中,餐桌上摆着清蒸白蟹,红烧鲻鱼,腌泥螺还有炙烤海虾。
李氏坐在桌前,虽动作优雅,往口中送的动作可不含糊。
一桌子的海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美。
这些海鲜是她本家送过来的。
五弟妹怀有身孕,不适宜吃海鲜。除了缘缘堂,李氏每一个院子都送去了一些。
听到下人请安的声音,李氏拿着泥螺的手停了一下,头也没抬把螺肉送进嘴里。
一旁伺候的明月和夏妈妈,见三老爷进门,连忙躬身行礼问安。
蒋南义站在那里,看着餐桌上的晚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夫人,垂花门上的牌匾为何还不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