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将布巾围在腰间,坐在躺椅上,长舒一口气,“我不放心,去抽查一下。以我的经验估计,太平仓存粮一定会有不少问题。
滇州府的粮税除了上交朝廷,还要供给驻守在边关的定边军,还要抽出一部分来做储备粮。前两年打仗,定边军的粮草供应不足,只能从各县太平仓里抽调。”
上官若离将一个西瓜一分为二,将勺子插在西瓜上递给他,道:“你是说,太平仓里的粮食怕是不足,虚报?军粮案子过去没两年,他们不敢吧?”
东溟子煜接过西瓜,拿着勺子挖瓜瓤,“不要小瞧人的贪心。”
他根据粮食产量,抽查了五个县,有三个虚报数目,太平仓实际上存粮不足的,那两个太平仓里的粮食虽然数目足,不是发霉长芽就是参了假。
东溟子煜大发雷霆,将辖下十一个县的县令都叫过来,训斥一顿,责令他们马上整改,半个月后,他再挨个儿检查,若是再发现问题,直接脱了官服滚蛋吧。
县令们也是发苦,前两年打仗,朝廷将太平仓的粮食都调走了,也没给补。去年战乱,今年阴雨粮食收不上来,他们拿什么填补?
东溟子煜冷酷无情地道:“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填补,不能压榨百姓,百姓手里也没那么多粮食。自己想折去吧。”
不能压榨百姓,那不就是可以压榨富户?
也不能说压榨,县衙向他们借粮,打欠条儿,等明年赋税收上来就还。搞的富户怨声载道,去巡抚大人那里告状。
巡抚大人对这事儿也没办法,衙门也没强抢,还打了借条。再说了,他若是因此教训东溟子煜,东溟子煜若是让他想办法,他也想不出来呀。
只盼着来场大灾,逼迫东有福动用太平仓的粮食,那样就能一举把他踩下去了。
怕什么来什么,连续的阴雨天造成了涝灾,大片良田被淹、被冲毁。眼看着快要成熟的粮食就这么毁了,百姓们哀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