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候是顾家的族长,是顾家爵位和官位最高的人,还是顾抚军的长辈,正管这事儿。
顾然眼睛一亮,道:“真的?可以吗?”
上官若离道:“南安候世子夫人可是我的姐姐,有她在南安候老夫人耳边吹风,一定成。”
顾然放心一笑,紧绷的小身子也软了下来。
他一个九岁多的孩子,孤身一人从江南到长安,胆子也都大的,尽管是坐千里马的客车来的,这一路也够提心吊胆的。此时,心里有了着落,顿时困意上头。
上官若离让他去泡澡更衣,和五郎睡在一起。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做噩梦惊叫了好几回。最后五郎握住他手,才睡的安稳了。
上官若离和东溟子煜睡在隔壁,听到了他梦中的惊叫,心生怜惜,又让他休息了一天,才带着他去了南安侯府。
上官若兰去奉城找上官若离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白氏的品行,和顾抚军府里的事,很是为顾然说话。
南安候老夫人也是个三观比较正的老太太,气的不行,当下拍板同意将顾然留在京城南安侯府。
上官若离负责女眷这边,进展顺利。
东溟子煜那边,带着顾然,求见了南安候。
顾然见到南安候,一下子就跪下了,拿着袖子擦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伯祖父,您救救然儿吧!然儿活不成啦!”
南安候蹙眉,“快起来,好好说话!”
顾然也不起来,膝行到南安候跟前,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伯祖父,我想我母亲,自从有了继母,我,我每天都在死里逃生啊!开始的时候……”
他边哭边将事情说了一遍,别看哭的稀里哗啦,吹出了大鼻涕泡儿,思维很清晰,说话很有条理。
这个小霸王,怎么成了小白花了?
这小子,可是宁可傲娇地跳脚拼命,也不会如女娃子一般哭哭啼啼的,今儿是怎么了?这是真伤心欲绝了啊。
东溟子煜也是心疼,怕他跪在凉地板上哭病了,将他拉起来,鼻尖一阵姜味儿飘过。嗯?他又不去厨房,怎么身上有姜味儿?
再看看他不断地用袖子擦眼睛,眸中闪过一抹了然的笑意,这小子!
南安候是第一次见顾然,本来没什么感情,现在也被他哭的心软了,觉得这个没了亲娘被继母虐待的孩子实在可怜。但继母也是母,顾然是父母双全,他要插手也得掌握分寸。
沉声问顾然道:“你要本候如何做?教训你父母?让你父亲休妻?还是出面调解,列出条条框框,让他们如此这般待你?”
孝道大于天,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顾然的很多做法,已经是忤逆长辈了。他绝对不会助长这种风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是族内的小辈谁对长辈不满,都来找他列条条框框,这叫什么话?
顾然抽抽搭搭,用袖子擦泪,在袖子的遮挡下,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他看出来了,南安候对自己并不满意,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
回答不好,就落下个不孝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