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将叠好的衣裳放到摊开的包袱皮上,道:“大丫、二丫都是我们二房的女儿,没什么区别,他没意见。”
上官若离点头,“那行吧,你们安排就是了。”
刘氏眸光一转,凑近了她,小声道:“三弟妹又找你闹了?”
“是,感觉她……很不对劲儿似的。”上官若离将叠好的衣裳摞在包袱皮上,麻利将包袱系好。
刘氏叹息一声,道:“听她抱怨,三弟在她差点儿将点心方子卖给那奉城的老板后,就再也没跟她那啥。”
上官若离沉眸一想,“这都快两年了吧?”
怪不得孙氏一副阴阳不调、肝火旺盛、有火没地方撒的样子,这也真是……一言难尽。
以前别看东有银经常打孙氏,两人的夫妻生活可挺密的,逃荒路上、刚落脚睡窝棚的时候都没闲着,要不怎么流了一个胎儿,没多长时间就又有了六郎呢。
上官若离甚至猜测,刘氏有些抖m的倾向,长期不挨揍,又没夫妻生活,无处发泄,就焦躁的要疯了。
大伯子的房里事,上官若离也不好过问,收拾好东西就上车回奉城了。
不过回去的时候,多了个二丫,得先跟着大丫学习一段时间,才能接手。
大丫眼睛红红的,显然是不想放开铺子里的事的。以前说好了,嫁了人后她还回来铺子里管事,现在让二丫接手了,这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吗?
二丫兴高采烈地,“我能去奉城了,又能吃上四婶儿做的饭了!”
上官若离:“……”
二丫最贪嘴爱吃,小脸儿圆乎乎的,一笑眉眼弯弯。性子也憨厚,也能吃苦,干活儿从不偷懒。相对于有些小心思的大丫,二丫就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郑氏看着未来的儿媳妇受了委屈,心里也不得劲儿,坐到大丫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明年开春云儿下场一试,若是能中,你就是秀才娘子了,不适合出来做事。到时候,你若还愿意开铺子,就或买或赁个小铺子给你管着。”
大丫勉强笑着点头,心道若是陈青云中不了,那她在家伺候公婆、操持家务?不过这种丧气的话,她不敢说。
上官若离不管大丫、二丫怎么协调,反正把铺子管好就行。好在大丫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很耐心带二丫,铺子里一直井井有条。
十几天后,大丫就跟着千里马的车回家备嫁。
农历十一月十八,陈青云风风光光地将大丫娶了过来。虽然两家离得远,但千里马的车辆方便,一点儿都不耽误接亲、迎亲、回门,婚事的礼数很是周全。
操持完大丫的婚事,就进了腊月,腊月二十三,学校放假,东溟子煜带着一家人回家过年。
每次他们回来,家里人都会欢欢喜喜地出来迎接,这次都到家门口了,还没动静。一进家门,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很是压抑沉重,给人不祥的预感。
上官若离心中一沉,与东溟子煜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快步往东老头儿和钱老太住的正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