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经过精心调养和治疗,秦狄的病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原本萎靡不振的状态一去不复返,面容渐渐恢复了血色,虚弱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积攒起力量。
阴沉了几日的天空放晴,温暖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给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暖意。只是那地上堆积如山的积雪却并未因为天气转好而有所消融,反而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厚实洁白,宛如一层厚厚的棉被覆盖在了大地上。
在病榻上静养多日的秦狄步出房间,坐在回廊的躺椅上,感受着阳光的沐浴,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阿史那库察暗中调查秦狄的这几日里,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他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小心翼翼地搜集着关于秦狄的一切信息。就在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秦狄的人同样也在悄悄的调查着他。
阿史那库察虽然在暗,但他的家族却在明,想要调查其家族的事情,那还是非常简单的。经过他们的打探,结合阿史那云裳说的那些,秦狄对他们的家族,已然是了解的彻彻底底。
至于阿史那库察这边的调查,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对他们来说,秦狄一行除了一个商贾的身份外,其他信息一概不知。不单单是他们不知道,偌大的整个婺城,没有一个突厥人知道他们的底细。
就在秦狄沐浴阳光时,范老从外面回来了。这几日他忙着与那几位商贾洽谈,制定后续具体的合作事宜。
看到秦狄后,急忙走了过来:“公子,外面风凉,您大病初愈,还是到屋内歇息吧!”
“无碍,难得今日风和日丽,晒晒太阳也不错,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到皇帝询问,范老急忙作答:“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我们的人已经安插到了他们在婺城的店铺内。”
秦狄点点头,话锋一转道:“阿史那库察那边最近几日可有什么新情况吗?”
“暂时没有太大的动静,不过他好像再派人暗中打听我们的消息,似乎对我们的底细很好奇。”
范老说完,秦狄嘴角闪过微微笑意,缓言道:“打探我们的消息就证明他对我们还是有所寄托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再拜访一次了!”
“公子,您有什么交代老奴可以代劳,您又何必亲自前往。”
范老是打心眼里不希望秦狄抛头露面,尤其是在婺城这地方,见过他的人越少越好。
“我不亲自前往恐怕不行呀!”秦狄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虽然将冲天炮和弓弩带到了婺城,但是没有战马,面对突厥铁骑,我们可能会吃亏。”
“公子是想让他为我们准备战马?”
“让他提供战马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够得到他适当的帮助,我们弄到战马的几率将会大增。重要的是要合法,不然那马多的战马,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和怀疑。”
范老略加思索,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那阿史那库察并非善类,此番前去定要多加小心。”
“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吧。你这就去准备吧,午膳之后出发。”
秦狄拍了拍范老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一顿饭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经过他们的周密安排,秦狄乘坐马车来到了阿史那库察的府邸。
秦狄走下马车,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座熟悉的府邸大门前。眼前的景象与前几日记忆中的并无二致,大门口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守卫或者仆从的身影。
丙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大门。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那扇大门开始缓慢地向两边敞开。门缝逐渐变大,一个身影从门缝中慢慢浮现出来。只见他微微探出脑袋,目光迅速扫过站在门外的丙。
仅仅只是这一眼,他便立刻认出了眼前之人。因为就在前几日的深夜,也是这个人前来敲过门,而当时正是自己负责开门迎接。可谁能想到,由于那次自己的疏忽大意,竟惹得管家好一顿训斥。自那以后,丙的面容便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记得死死的。
不仅如此,事后管家也曾特意叮嘱过他:若是再见到这些人来访,无需多言,更不许盘问阻拦,只管恭恭敬敬地将其迎入府内即可。所以此刻看到门外那张脸,他当即满脸堆笑,对着丙躬身行礼道:“贵客临门,请进请进!”
说罢,侧身让开道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秦狄一行来到府内,上次的那位管家得到消息后,急忙前来迎接。
“狄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