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谦逊地笑了笑:“这只是鄙人的一点浅见,还要仰仗王大人运筹帷幄才是。除此之外,不妨先派遣机灵聪慧之人,前去与那些匪盗交涉,或许有招安的可能。”
王大虎哈哈大笑,拍了拍秦狄的肩膀,随后端起酒杯,说道:“此事若成,狄公子功不可没啊!来,老夫敬你一杯。”
“多谢大人。”秦狄赶忙举起酒杯,与王大虎碰杯后一饮而尽。
嘴里的酒刚刚咽下去,只听王大虎继续说道:“狄公子不仅是个精明的商人,而且还是个难得的人才。本官决定,将清缴匪盗一事就交给你去做,事成之后,本官亲自到国君面前为你请功,说不定今后你我还会同殿称臣。以你的才智和口才,定会得到国君赏识,飞黄腾达就在眼前啊!”
秦狄当真是哑口无言,本是想利用王大虎,结果反倒被他给利用了。听他之言使用了官差称呼,显然是想要以官职压人,这种环境下,若是拒绝,只怕吃亏的是自己。
想到这里,他故作拘谨到说道:“承蒙大人厚爱,可是狄某并未与官场并未有太多交集,对于如何对付那些匪盗,没有一点经验,只怕会让大人失望,耽误了您的大计。”
“呵呵,无妨,本官信得过你。此事交给你,我放心。”
王大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了秦狄身后的甲乙丙三人。回府之后他仔细询问了那些被打的奴仆家丁,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清清楚楚,对秦狄身边这些人的身手也有了些了解。
知道他们是高手,但是高到什么程度却不知道。但他对自己家中这些打手的实力很清楚。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打倒在地,对方的实力毋庸置疑,而且能够做起贩卖盐的营生,能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绝对不是俗人。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秦狄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借口来推脱了,无奈之下只能咬咬牙答应了下来。“既然王大人如此信任,狄某若是再推辞岂不是不识好歹了。也罢,我就试试看,如果有幸能够为大人效力,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功劳,只求不犯错误就行。”
“哈哈哈哈,你大可放心,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后续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就算真的闯出什么祸事,哪怕就是闹出了人命,也有本官替你担着,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虽然王大虎的这番承诺在秦狄听来就像个屁一样毫无价值,但他还是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那真是太感谢大人了,从今往后狄某必定唯大人之命是从,日后我们在北宁的生意,还得多多仰仗大人的关照呢。”
“好说,好说。本官已经派人去通知那些商贾了,让他们改日到府内饮宴,这就是在为你铺路啊!”
王大虎满意地笑了起来,似乎对秦狄嘴里那句我们的生意很是在意,他心里明白,如果能和这些商贾合作,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秦狄微笑着回应道:“不过,我还是想先了解一下这些商贾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合作伙伴。”
“哈哈,这个自然。”王大虎大笑一声,说道:“等他们来的时候,你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大人。”
“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客气了。”王大虎摆了摆手,接着问道:“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大人,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些商贾手中先购买一些货物,然后再转手卖给其他地方,从中赚取差价。这样一来,我们既能赚钱,又能扩大自己的人脉关系。至于盐的经营,必须要慎重起见,我们寻找的是长期且有实力的合作对象。”
“哈哈,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说的很对,本官不懂什么经商之道,今后有什么需要疏通打点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王大虎先是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这番说辞的认同,随后又再次许下了承诺。
这次倒不是在敷衍秦狄,听了这番话,王大虎对他的信任又多了几分,尤其是那句有实力的合作对象,无疑传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他做的不是小本买卖。
秦狄端起酒杯,故作真诚的说道:“一定不负大人期许。”
酒宴结束后,秦狄一行人离开了王大虎的府邸。
“爹,您为什么不杀了他?还要宴请这个臭小子,就是他当众让孩儿丢脸!”
待他们离开后,王大虎的儿子王小虎满脸怒容地从后堂走了出来,“砰”一声,一屁股坐在王大虎面前,嘴里不停地抱怨着:“爹,那个臭小子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您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客气?”
王小虎越想越气,不禁提高了音量:“您知道吗?今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丢尽了脸,这口气我咽不下!我都伤成这副模样了,头上血流成河,腿上骨断筋折,您就不心疼儿子吗?您要为我报仇出气啊!”
听着儿子的嚎叫,王大虎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怒道:“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伎俩。骨断筋折,骨断筋折你还能满处蹦跶,赶紧把你那些没用的纱布拆了。尤其是头上的纱布,赶紧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我死了。呸,丧气!”
说到这里,王大虎突然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他亲自伸出双手,迅速而熟练地将王小虎头上的白布扯下。这一举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扭头看了过来,目光集中在王小虎的脑袋上。
正如王大虎所料想的那样,当白布被扯去后,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并非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景象。王小虎的头部只是在额头左侧有些许淤青罢了,用鸡蛋热敷一下,估计两天就会消肿。再仔细观察他的腿部,同样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更不见鲜血淋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