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的心再次一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木桶边。服侍他人沐浴,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在辽源的那几年,秦宸从未让她服侍过。没有经历,不代表着她不会。
只见她心有余悸的拿起旁边的手巾,轻轻用水浸湿,放在秦狄的背上,为他擦拭起来。
这几日的奔波,确实令他感觉有些疲乏,刚才又喝了不少酒,现在浸泡在水中,感受着舒颜的触碰,很是惬意。
“怎么不动了?”
秦狄缓缓开口,只因为舒颜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没...没什么!”
舒颜眼神闪烁,显得有些慌乱,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仍能听出一丝紧张。
嘴里这样说着,她的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她的视线紧紧锁定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确切地说,是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
伤疤犹如一条条蜿蜒的蜈蚣,更像是蔓延开的树杈,趴在他坚实的肌肤上,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背,让人不禁心生胆怯。
“是不是看到了朕背后的疤痕。”
秦狄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嘴里飘出,舒颜顺势点点头。
“是。”
或许是意识到他看不到自己的点头回应,她的喉咙间轻飘飘的挤出一个字。
舒颜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想知道这道疤痕背后的故事,想了解这个男人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和磨难。在她的理解中,面前的男人贵为天子,一国之君,必定是养尊处优,他的身上又怎会出现这样的伤痕。
想到这里,她的眼眸缓缓转向水中,静静地凝视着。借助微弱的烛火光芒,她惊讶地发现,他的整个后背肌肤,竟然有将近一半的位置被狰狞而可怕的疤痕所占据。那些疤痕纵横交错,令人触目惊心。
失神之际,手巾不慎掉落水中。去捡手巾的时候,她的手背无意中在这些疤痕上轻轻划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肌肤上那突兀的触感。
简短的接触,舒颜急忙将手撤回,秦狄微微扭头,缓言道:“你很怕朕?”
面对这样的询问,她深吸口气,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缓缓说道:“奴婢没想到,会在陛下身上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有些....吃惊!”
本想说是恐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吃惊。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继续说道:“陛下背后的伤痕,是征战所致吗?”
“是,也不是。”秦狄缓缓点头的同时,嘴里也做出了回应:“朕征战南疆时,从山涧跌落,这便是那时留下的疤痕。”
这样的回答不算错。背后的伤是他征战南疆时,与洛依掉落悬崖时所致。当时完全是出于本能,将洛依护住,导致他的后背砸在树干上,随后又狠狠摔落在地上。不算是被敌军所伤,但也算是征战过程中受伤。
“奴婢曾听人提及过,陛下征战南疆时,曾不慎跌落万丈悬崖。既是再征战途中,自然算得是征战所致。”
舒颜嘴里缓缓说着,顺势将话题转移,只盼望着今日可躲过一劫。
“万丈悬崖跌落,若是旁人,只怕早已粉身碎骨。陛下安然无恙,得以生还,必有神明庇护,实乃百姓之幸,朝廷之幸。”
见她这样说,似乎是在有意讨好自己。秦狄闪露出笑意,转过身面对着洛依,伸出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臂。
秦狄用力一拉,将舒颜拉进木桶。舒颜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入桶中。水花四溅,浸湿了她的衣裳。
“你这女人,倒是懂得不少。”秦狄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眼睛在她身上打量,衣裳浸湿后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的轮廓若隐若现。
舒颜心中一沉,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她挣扎着想要爬出木桶,却被秦狄再一次拽了过来,直接倒在他怀中。